明慧挠了挠头不明白的说道:“徒弟,你说的我不太懂・・・不过三师叔说你性太慈了,慈得有些迂了,让我不要学你・・・”看着苦慈脸皮跳了一跳明慧心中一吓结结巴巴的说道:“徒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明慧见亭内已是有人忙施以佛礼规矩的问道:“施主,外边风雨甚急,可否让小僧进亭内避避这风雨。”
明慧尚小不知这此中事理忧?的说道:“哎呀,徒弟,你都把我绕晕了。”
“徒弟,我们为何要这么一起步行前去西蜀呢?”跟从在苦慈身边的小沙弥猎奇的问道。
苦慈看着他笑道:“明慧,你以为这是在步行么?我们虽是足踏步道但是日行之速不下别人,虽没有一日千里,但过尽千帆亦不过是朝夕之间,莫非你以为普通人能有此速率么?”
明慧挠了挠头说道:“徒弟,我说的不是这个意义,别家门派的修真者都是纵身飞翔,直上白云之间,与云鹤为伴,栖霞饮风,那才是修行者应有的姿势啊,但是我们,你看身受雨打,连鞋子都感染了泥土,浑身灰尘,一身脏兮兮的,那里像个修行者的模样。”说到这里他嘟起嘴不满的说道:“并且徒弟,你遇人则停,不管甚么人,你都一一施礼传法颂号,那些居士信者倒也罢了,可有些人明显是用心难堪于我们,徒弟你为何也不发怒?你明显能够脱手经验他们的,那些人一点都不敬佛礼佛徒弟你就该让他们吃点苦头晓得谤僧但是要受恶果的!”说到这里明慧挥了挥手脸上也带了些肝火。
苦慈见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一软,苦笑一下摇了点头无法的说道:“这个老三,还是顽性不改,在弟子面前尽说些胡话。”说着他安抚道:“明慧,你不是要问我为何要行走人间吗?”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持续说道:“我在铸心呢。”
见他如许神情,苦慈微微一叹道:“明慧,你幼时有伤,且功体有异,高阳上火,分歧适学我的功法,以是我才让你跟着三师叔是学他的韦驼六式,但我却没让你学他杀生斩业的禅功,你三师叔功力虽高,但杀性太重,所修禅功以杀斩业乃是佛门精美禅功,普通人见杀业不见断因果,觉得不过是凶徒行事,你佛门禅理精通他杀生斩业的佛法非你现在能够参悟,你且莫学他而入迷津,吾等佛者,不该有别离心,既是人间人,当走人间路,依人间的端方,别人行路皆是步踏路途,为何我们不成以?明慧你心中起了别离心了。”
苦慈淡淡的说道:“不历尘凡,安知人间法,不经苦海,何知众生相,不知众生相,何体心中苦?不知心中苦,何故渡世人?”
明慧一惊忙问道:“徒弟,我为甚么要铸心?我感觉我挺好的呀。”
苦慈回道:“既是铸我己心,也是铸你的心。”
细雨润物无声,稀稀落落的秋雨浸湿僧袍粘贴在身总有一股粘腻之感,草鞋踏地,再染尘凡,泥泞门路上粘起灰尘一起行来已是浑身泥泞。苦慈西行入蜀,是为回避也为救赎,瑟瑟风雨难阻前路,北风凄凄,霜花冻体,禅心已动,行路中那边可安佛之悸动。
那青年高低扫了扫明慧,眼中起了调笑之意,收了手中的紫箫插在腰间,背靠在凉亭柱子上,将腿搭在坐廊上,成靠卧之态,姿势一变刚才那雨中凉亭内弄笛的文人雅士,刹时变成了游戏江湖的浪荡后辈,只见他眉眼带笑,语气嘻哈的问道:“小和尚是削发人,削发人不是讲究四大皆空吗?这雨如何落在你的心头去了。”
两人且行且走,风雨沾身,添了几分风尘疲累,足下泥泞让世路更加艰巨,就在此时,火线俄然传来一阵萧声,萧声婉转,在这渐下渐浓的寒雨中,一扫旅人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