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冷冷地环顾了一圈,抚了抚大氅上的雪,回身上车。刘荞此时已经吓傻了,见姐姐出去,一下扑到姐姐怀里:“姐姐,荞儿怕。”刘妍放柔声音:“乖啊,不怕,你看那人不是乖乖出来请哥哥了吗?没事了。”
谁知士卒却非常不给面子:“虎帐重地闲人免进,特别是女人!”士卒一脸严厉,后半句更是咬重了音。车厢里,刘荞一听,顿时小嘴一扁:“姐姐,他真凶。”
内里风大雪大,大氅的帽子被吹落,刘妍固然头上戴了帻,却还是节制不住发丝飞散。跨前一步,离得近了,那士卒一眼就认出,这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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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当刘妍闻声有人诘责她的时候,她反而松了一口气。哥哥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底下人就这么懂端方了,一点儿都没有不欢畅,反而很客气。
故而她只是揽过荞儿拍了拍:“别怕,你乖乖地在车里呆着,他伤不了你的。”“姐姐……他……他,我们还是归去吧!”刘荞惊魂不决。
刘妍也是一惊,却很快平静下来。拿刀恐吓她的,上辈子多了去了,别说恐吓了,刀架在她脖子上就好几次了。这点小场面,底子算不了甚么。
邓艾看了她一眼,挑选了沉默。刘荞“哼”了一声,缩回车内。就这一会儿工夫,刘封从内里顶风冒雪地奔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邓艾:“妍儿?你们如何来了?”
“邓艾?”刘妍轻声问。刘荞一听这个声音,顿时从刘妍怀里摆脱出来:“你跟来了?”内里的邓艾恭恭敬敬答复:“是,是的。”
刘妍厉声呵叱士卒的表示,深深映入了他的脑海。此时,见刘妍回转车上,车夫却还伸直在地上瑟瑟颤栗。他就爬上车拎起了缰绳:“外,内里是,是我。”
现在刘封缺的就是小我魅力,这一点,刘妍恰好没有想到。宿世进过曹仁的虎帐,只感觉阴沉可骇各种像进了天国。曹军的军纪严明是一方面,曹仁的治军有道是另一方面。
刘妍的双眸紧紧盯着那士卒的眼睛,一步一步逼近他:“来啊!砍啊!虎帐重地,没有主帅的号令。持械伤人,伤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家属,你不是想造反,是想干甚么?”
那士卒被刘妍恶狠狠的气势吓住了。特别是她那句:“父亲养你,是让你对哥哥不敬,对我脱手的吗?”让他回过神来:“你,你是主公的……你……”
“我说了,这里是虎帐,不是你家后院,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不管你是谁!”那士卒一点都不给面子。甚么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刘妍内心对这些士卒的赞美荡然无存。本来他们不是军纪严明,而是用心的以下犯上倚老卖老,欺负哥哥是新人,没有威望,以是才搬出这些大事理来欺负她们。
刘妍见没法和这士卒相同,一时候倒也愁眉不展起来。这个时候,边上不知哪个小兵的一句嘟囔飘进了刘妍的耳朵。
那人连滚带爬地往内里飞奔出来了。边上看热烈的士卒见状都各归各位站好,收起了猎奇心。连什长大人都灰溜溜出来了,他们这些小卒子就更惹不起了。
主公不是没有亲生儿子么?少将军不是继子么?那里这是那里冒出来的少年?还没等他转过弯来,刘妍更进一步,冲着刀尖一步跨前:“还不放下兵器,滚出来通报!”
刘妍长出一口气:“好吧,来了就一起见见吧。”刘荞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在那士卒眼里看来,刘封底子就是个甚么都不懂的富二代,要不是服从张飞的号令,他才不会过来给富二代从戎,华侈时候呢!
_____________当年周亚夫军细柳,天子来了,没有通报都不让进,天子不但没怪他,反而夸奖他治军有方。此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