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狠了,才恶狠狠回上一句:
尹子琦焉能不晓得李忠国的目标之地点,他不竭的激愤他,更有使其不堪唾骂而杀死本身的意义。比起如此苟延残喘的回到洛阳,尹子琦甘愿死在这荒山野岭中,任由野兽蚕食。
“洛阳城高池深不亚于长安,就算叛军主力尽失,仰仗坚城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啊!”
安庆绪扫了一眼跪满一地的文武大臣,又俯下身来,靠近了严庄。
“不,不好了,回纥狗放火烧,烧山了……”
这一天来的太晚了!
俄然间,杨行本竟又高耸的问了一句:
“何止高相公,另有随房琯出征的李嗣业,当年在安西时也是一代骁将,现在不也是存亡不明吗?”
“将军莫做胡想了,末将不管如何也会带着你安然无恙的返回洛阳!”
而李忠国的所作所为则令他万分不齿,一起上固然身材衰弱,仍然艰巨的叱骂和奉劝着。不过,李忠国的求生欲望过分激烈,不管尹子琦如何挖苦怒骂,他都只当作耳旁风。
秦晋瞥了他一眼,道:
“磨延啜罗不遵将令,大夫莫非偶然措置吗?”
李忠国也不是笨伯,骂过以后又呵呵笑道:
李隆基做天子时,天然要对兵败失地的高仙芝大加惩罚,但潼关沦陷今后李亨很快就通过兵变掌权,对高仙芝的评价也遭到了秦晋的影响,比以往高出甚多,乃至连远在幽云之地滞留的封常清也一并赦免了。
此时的疆场一片狼籍,在大雨的冲刷下更是混乱,磨延啜罗顾不上清理尸身,命令全军押着为数未几的俘虏返回虎帐。经此一战,回纥部再一次阵斩近万人,每人腰间起码都悬着一颗首级,固然狼狈却兴高采烈的踏上了返程的路。
“这帮狗日天杀的回纥狗,竟如此卑鄙。快,快,抓紧清理出一条通路来!”
可跟着浓烟伸展过来,残兵们不免都心慌气急,如此一来,行动反而慢了。
这句反问竟让秦晋略感欣然,如有所失。
李忠国从未有过如此绝望,假定追兵追的紧,大不了再丢下几百人反对一阵,可这山火又岂是人力所能反对的?就算把他们全数堵在路上,也会轻而易举的被山火所淹没。
大雨终究不成知的瓢泼而下,火苗不甘心的完整燃烧,磨延啜罗情知再难以追上去,只得望山而兴叹,无可何如。之差最后一线机遇,如果这雨再晚几个时候下,那些逃脱的叛贼,必难逃命。
洛阳城内,皇宫表里,皆是一片缟素,大燕天子的丧礼隆而重之的拉开了帷幕,安庆绪作为大燕朝的担当人,以及安禄山此子的身份,伏在棺木上嚎啕痛哭,任由文武大臣们如何必劝,都不肯撒开手来。
杨行本跟着秦晋拥戴了一句,固然口中说着是存亡不知,但对两人的了局而言,却并不抱多大但愿。
“李忠国,你,你这么归去,就算安然的到了洛阳,天子又岂会轻饶了你?”
“也不知高相公存亡如何了。”
……
“现在对劲了?磨延啜罗一战斩首近万,叛军主力几近丧失殆尽,我们此去洛阳再无阻力!”
沉痾以后,尹子琦行动不能自如,其他感官却未退化,刚闭上眼睛就感觉一股淡淡的烟熏味窜进了鼻腔里。
这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天方才放亮时才堪堪停止。磨延啜罗一方面派人向秦晋报捷,一方面又遣人赶去清理疆场,措置尸身。近万具尸身如果听任不管,在这酷热的隆冬天里,用不上三日就会腐臭发臭,弄不好就要搞出瘟疫来。固然这里是荒山野岭,磨延啜罗也毫不像冒险。
熊耳山上除了各种高大树木以外,树冠一下灌木丛生,军卒们以陌刀横刀摆布劈砍才勉强清理出一条可供通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