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石粟米的确很多,但比起洛阳城中的含嘉仓倒是九牛一毛,传闻含嘉仓存粮达五百万石。封常清曾模糊向秦晋提及,在兵败撤走时命令焚毁粮仓,以使粮食不为叛军所得,以是安禄山获得的只是一片已经成为了灰烬的粮仓。
本来陈千里与范伯龙是同窗老友,一向订交匪浅,这也是秦晋与范伯龙对话时,他一向不说话的启事之一。但在看到范伯龙背着同产弟弟血淋淋的首级来见秦晋时,他感觉此时不管如何也不该避嫌了,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少府君请召回范伯龙,让他亲身解释……”
“十万石粟米,充足新安军民再多死守月余时候,这个险值得冒!请郑将军务必不要推让卖力城防的重担!”
秦晋直觉得本身的耳朵出了题目,试问乡啬夫范长明公开叛唐,仅凭一个儿子的诚孝之心,就能免于极刑?这类荒唐事,若在崇尚孝道的汉朝或许能够存在,可惜这是唐朝,谋反之罪又岂是能够等闲抵消的?更何况,就算能够抵消,他也不筹算放过范长明这等人。
秦晋看起来信心实足,让郑显礼也不由得思疑,此中是不是另有甚么不为本身所知的启事存在。
挣扎间,果有木匣跌落余地,但秦晋并没有加以理睬,仍旧命人将范伯龙硬生生拖了下去。
“贼人有圈套,少府君不成轻信!”郑显礼目睹秦晋目光决然,又道:“退一步,少府君也不成轻身犯险,何不派得力之人前去?”
“甚么?秦少府听信了特工的话,要派人出城去运粮?”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唏嘘感喟。
半晌以后,陈千里才回过神来,缓缓道:“范伯龙所言出自至心也,也未可知……”
“哦?”
“甚么?守,守不住?”范伯龙像是狠狠吃了一惊,“不是说天子陛下已经封高大夫为天下兵马副元帅,提兵二十万出了潼关,不日即将到达新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