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说的不错,走,我们向南逛逛,去那边看看!”
高仙芝既去,放眼潼关以东,黄河以南,另有谁能是他崔乾佑的敌手?
身侧的传令军卒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秦晋举目向南而望,模糊间但见浓烟翻滚,掩蔽了稠密的山林与蜿蜒其间的驿道,如果没有一场大雨下来,真不晓得大火何时会停。
“甚?烧了太原仓?”
一想到崔乾佑,秦晋的心脏扑通猛跳了几下,遐想到那股从桃林方向而来的马队,一种预感激烈的袭来!
“天气未明看不逼真,又没举旗,远远瞅着,倒像北地衣甲款式。”
同时,秦晋又将目光转向了一向不甚说话的乌护怀忠。乌护怀忠自忖降将身份,在浩繁人中算是极其低调的。
“传令契苾贺与乌护怀忠,叛军露头,就打的他们悔怨出娘胎!”
靳世熊看起来另有些忿忿然,“还不是小人谗谄,当日一早下走被派了四周乡里的差事,谁知比及下午回城复命时,统统,统统都已经脸孔全非了!”
“下走在此!”
秦晋再想向前走,便有人上千劝止,“长史君身系高低安危,不成再等闲身履险地!”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劝止之人,并不熟谙,口音与都畿、关内大不不异。
“再探再报!”
崔乾佑抽出腰间的钢刀,振臂一挥。
此人说的不错,哪有身为州县长官,身边虎将如云,老是身临前敌的!
“都杀了!”杀掉那几个早就吓傻的山民就和碾死几支虫子一样轻松。
秦晋骑在战马之上,马鞭陡得一挥。
如雨箭矢突然从天而降,喊杀之声暴起于桑林上空时,崔乾佑便蓦地如遭雷击普通。
数千骑兵马不断蹄,风驰电池普通向东再向东。此时的崔乾佑归心似箭,又难以按捺住心头的镇静。
秦晋往南去当然不是要看甚么秦汉函谷关遗址,南边滚滚烟尘黑云愈发稠密,他是担忧大火有朝一日涉及到陕州。此前,又很多曾亲历过熊耳山大火的人不止一次提及,这类大山火中,烈火当然是凶悍至极,但更要命的倒是燃烧后产生的浓烟。很多山民、牲口、走兽并非死于大火的炙烤,而是一早便被浓烈的烟尘熏死。
如果是承闰年景,天然有官府构造丁壮修出隔火带来,以制止火势持续伸展,但现在兵荒马乱的,谁另故意机和精力操心这等事。再说,这场大火说不定会烧死,熏死崔乾佑部多少人呢!
再往南是与黄河南岸桑林连城一片的高坂,不过远了望去,其上桑林倒是稀稀拉拉。
一行上百人登上了山梁,却见东方已经鱼肚泛白,何如漫天阴霾,太阳光却透不出一丝来,看得人非常压抑。
……
秦晋耸动了一下鼻子,鼻腔里充满着燃烧后的焦糊气味。连日以来,到处都是伸展的大火,他几近已经风俗了这类味道。
俄然,一骑飞至。
“乌护怀忠,命你率所部马队游弋于桑林以外,随时共同契苾贺!”
崔乾佑思忖一阵,必定是数日之前一夜间全歼援虢数万唐军,迫使高仙芝下了火烧太原仓的决计。想到这里,他嘴角出现的嘲笑有些不甘。
“命你领所部人马三千,埋伏于城西桑林间。”秦晋本想让他见机掩杀,但顿了一下还是说道:“待命!”
再往前走只怕会有唐军呈现,毕竟高仙芝有着十余万人,而本身只要惊魂不决粮草殆尽的数千马队。再走了一阵,散在摆布的游骑探马竟然捉了几个不免桑林中出来的山民。
“下走乃陕郡司兵参军靳世熊!”
就算名将权臣也是人,也会有人的喜怒哀乐!更何况崔乾佑本也没资格做名将权臣!
为此,崔乾佑停了下来,亲身扣问。而那几个山民已经被吓得抖如筛糠,竹筒倒豆子,将所晓得的一股脑都交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