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鸾翔九天 > 【杂卷】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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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仇恨道:‘会将吴后代以配奴!’小姑你说好笑不成笑?这口气可真大呢!”琉璃轻笑,仿似闻声了甚么了不得的笑话,但是转眼却换做镇静神采,拿起手中的帕子帮我擦拭动手上的茶水:“小姑可烫到了?”

那一年春日,柳绿桃红,鸟鸣莺啼,我正于院落描一崭新兰。那新兰袅娜娉婷,虽缺空谷幽旷,却胜在奇石为伴。

“说说看,陛下是如何说的?”我信赖,现在的梁帝虽听信奸佞谗言,日渐昏聩无道,但起码在这类干系士族的事情上,却还算拎得清。

我开端明白,或许父亲当时的挑选是精确的。

当然陛下一口回绝了他的提婚,但现在的南梁竟然能接管此般两面三刀之徒,却已然伤透了很多人的心。

父亲说过,这是他为谢氏所选的归宿,是他为了成全谢氏一族百年清名的安闲赴死。

那种不安,在心头盘桓数日,始终未曾散去,我到底未曾忍住,问了琉璃这胡人的名姓。

“谢家向来不是为了世人而活!”父亲凌厉的声声响起,那是我活着十六年来,第一次听到温谦如玉的谢家儿郎有这般碎金裂玉之势,一时之间竟有些呆愣,连堕泪也已健忘。

“诸狼夺食,非到剩下最后一个,谁也不知是否会成为被黄雀捡好的螳螂。将军若真有弘愿,那便等上一等。名不正,则言不顺,等内忧除尽内乱暂消,等民气所向呼声高涨之日,便是水到渠成之时。”将面前的兰画卷起,又一次扔进废纸篓。

父亲常说,静候佳时、伺时而动觉得上。

“萧绎欲在江陵称帝,让我镇守京口。”最后一笔兰花摹毕,进帐好久的他这才开口,隐有不甘。

想起父祖酒酣时长哭言“萧氏将颓梁将倾”,我只觉如鲠在喉。

而现在,我却正一步步,踏入这轻易之道,企图于未知轻易中,寻一线朝气。

当年建康血案中,王谢屠门里幸存的谢家女谢姒,毕竟以一番剖陈局势的陈言,成为在幕后谋算出策的智囊之一。

一日一日,从石头城被夺,光临贺王萧正德内应侯景大开城门,本来那些所谓的乌合之众,终究在帝王奸佞的内斗与放纵中,在各路诸州诡计利之以攻他的让路中,在勤王之兵自顾不聚的崩溃撤回中,一起所向披靡,如破竹之势窜改了全部南梁的汗青。

昔年北魏六镇之变后,一分为二:东有高欢灭尔朱氏拥元善念为帝,本身坐掌实权,雄踞中原政治经济之要地,称东魏;西有宇文泰害孝武帝元修,另拔擢元宝炬为傀儡天子,是为西魏;再加上现在安守江南、具有最富强文明号称士大夫正朔的南梁,仿佛已成三足鼎立之状。

第一则,是产生在不久之前,曾经与羊鸦仁一道援助侯景的贞阳侯萧渊明为东魏所擒,东魏手札与梁帝,愿以侯景还萧渊明,而胡涂的梁帝竟然公开应允的事;第二则,是当初提婚失利,侯景愤恚放肆的扬言;而第三则,是当初胜利援救侯景来梁,紧跟着入驻悬瓠城的羊鸦仁揭露侯景谋反,梁帝却不置可否;第五则,是彼时侯景赠与南梁的十三州已被东魏悉数光复;第六则,是在现在侯景欲反时,梁帝却仍旧将大量供授予他器物财帛和粮食品用……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渐敛心境,拍了拍我的肩膀,带着几分不忍道:“但是你不一样。阿姒,你不一样。谢家的血脉不能断,谢家的家学不能丢,这一辈人中,你最聪明,也最有仁善是非之念。在这已然肮脏的谢家里,只要你是最洁净纯善的那一个……只可惜……阿姒,我的阿姒何不为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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