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看进玉连真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管如何,你要对峙下去,让乌余人的后代堂堂正正站在这块地盘上!”
安王爷悄悄抬手,斥退侍从,一步,两步,他越走越快,在门口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他只觉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目光如火,恨不得把那人烧成灰烬。
招福收到动静,惊得魂飞魄散,抄起官服官帽,立即别离派人往宫中和承平府衙送动静,一边穿衣服一边往东街赶。马车刚至,刘夫子踉跄扑来,招福面色乌青,猛地将他推倒在地,立在门前喝道:“搬椅子出来,本官等他们返来!”
他双臂如箍,把怀里的人几近勒进肉里,一字一顿道:“云相,你竟敢跟我提云家的颜面,云家另有何颜面可谈!你爹靠捐躯无辜的乌余人起家,卖官鬻爵,贪婪成性,你娘打死打伤的侍女不计其数,你们云家高低满是蛇蝎心肠,好事做尽,连本身的亲女儿亲mm都容不下,把她赶削发门。她孑然一身到处流浪,吃尽苦头,不但不见怪,还到处为你,到处为云家,没想到你不但不戴德,定要逼死她才罢休!你也算是脸皮奇厚,本王抄你家,杀你爹娘,你既要报仇,如何不干脆冲本王来,为何还巴巴做本王的狗,繁华繁华你也享够,该还你的债了!”
云韩仙浑身一震,前尘旧事潮流般涌来,她在承平山流浪,赶上巡查边关的安王爷,两人一见仍旧,成日里喝酒作乐,四周玩耍。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身份被看破,安王爷一日借着几分酒意,竟想对她霸王硬上弓,她愤恚不已,两人今后分裂。
如此好笑,如此绝望!
云韩仙和玉连真互换一个会心的眼神,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墨玉蝉。此时现在,云韩仙终究明白了玉连真所作所为的意义,他们的上一代国破家亡,即便贵为“乌余明珠”,也逃不脱成为笼中鸟的运气,一个个忧愤难平,红颜早逝,而其他的乌余女子,运气只怕会更加惨痛!
“阿懒,别来无恙!”安王爷终究笑出声来。
“你血口喷人!”刘夫子气得浑身颤抖,此时院中传来惊天动地的叫骂声。本来统统夫子和门生感遭到严峻的氛围,都在院中和前厅等待动静,传闻此话,皆仇恨难平,纷繁冲向大门,要跟侍卫实际。
但是,在重重停滞面前,他们两人的力量多么微不敷道。
从热腾腾的汤池出来,云韩仙浑身通红,生硬的手脚终究能微微活动,安王爷也是浑身赤裸,精干的胸膛在灯火中仿佛有着炽热光芒。
或者勉强责备,轻易偷生,或者罢休一搏,万劫不复,火线迷雾重重,波折和盘曲已初露狰狞脸孔。
一代又一代斑斓的女子断送在男人的野内心,他却束手无策,连自保都难。他万念俱灰,朝她尽力挤出笑容,手中被塞入一个温热的东西,他猛地昂首,她的眼角微微勾起,如果没有大颗大颗滚落的泪滴,活脱脱就是惑民气神的狐狸。
走到近前,他又怕面前的人只是幻象,猛地愣住脚步,踌躇着,迟疑着,一步,两步,在那人面前站定,颤抖着,托起那人的下巴。
王府内一个梅花飘香的院落,安王爷一身红色狐裘,在梅树下长身而立,一个壮若铁塔的黑衣侍卫悄声道:“王爷,懒夫人已在内里跪了一个时候,只怕身材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