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要这一世,能和她共同度过,也算不亏。只是,她的儿子被他如此虐待,若去了地府之下,如何跟她交代?
静思宫真正静了下来,风送来幽幽哭声,有如她在向他问罪。
“正在救,尚药局的人全去了。”那人战战兢兢道。
惊魂不决的太子回过神来,抓着新娘子就拜,新娘子死死抓着太子的手,趴在地上瑟瑟颤栗,太子没法摆脱,强笑道:“父皇,现在去那里?”
老二不明不白死了,老三也被逼到明天这一步,都说兄弟是手足,连平头百姓家的兄弟都是其乐融融,为何本身和玉连真活得这么辛苦?
皇城的最高处七重楼上,安王拥着云韩仙久久鹄立,面上挂满风霜,连目光也如同冰棱。
新娘子浑身一震,不知是朝太子还是皇上,深深拜了下去。
“去那里还要问朕,朕不是派胡涂跟你说过!”皇上瞪他一眼,对新娘子浅笑道:“你叫乐乐是吧,昂首给朕瞧瞧。”
“太子,你胆小包天,做出这类蠢事,实在罪不成恕!你不消回太子宫了,现在就去祖庙面壁思过,食品炭火减半,朕没有同意不准出来!”
“恭喜皇上,恭喜霍将军!”门外喊声雷动,霍西风眸中掠过一丝黯然,用力挤出笑容,朝世人高高抱拳。
太子斜了身后那人一眼,只感觉内心空空落落,自懂事以来,皇后耳提面命,不过是说皇家无兄弟,是要他防备其他弟弟,特别是静思宫里那人之子。
皇上面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胡大总管畴昔要扶,皇上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回身对信差道:“人……救下来了没?”
皇上一行人刚走进祖庙大门,听到声音,群臣有些骚动不安,中间的御林军也严阵以待,太子一身重负,还要照顾新娘子,早已累得说不出话来,恰好趁乱歇息一会。
“猖獗!”皇上冷冷道,“明天是太子大喜的日子,朕不究查你的冲犯之罪,你现在出去,跪到大婚完成为止!”
常承平额头已微微出汗,正色道:“回皇上,是安王爷最早发明这边的环境,臣赶紧跟着侍卫赶过来救人。”
唏嘘声顿起,皇上经心设想的一局棋被全数打乱,眉间肝火更盛。太子眼看有力回天,恨恨在霍小尧头上敲了一记,重重叩拜道:“皇上,儿臣愿成全他们!”
皇上做太子时,为给妃子身后的朝廷重臣一个交代,娶妃也是送过彩礼,两边商定日期,新人一起高调入宫,拜过祖庙和先皇了事。即位后,皇上草草办了册后大典,顺带封了其他妃子,及至没有任何背景的晴妃入宫,干脆连拜太庙也省了,一顶小轿迎入静思宫,今后踏入和顺乡里。
眼看刚一出声就差点把本身搭出来,太子背脊发寒,听到这个声音,连滚带爬扑了畴昔,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新娘子甩开金冠,用力擦了擦脸上的脂粉,暴露一张涨得通红的小脸,鲜明就是霍小尧。
虎毒不食子,都说皇上仁义漂亮,看来并非如此,只怕安王之事也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新娘子抖得更急,闷头扑进太子怀中,呜呜直哭,太子嗫嚅道:“父皇,这个……阿谁……”
公然,此话一出,各地民风为之一变,端庄而粗暴大气的翡翠修建垂垂退出舞台,为了推波助澜,皇上派云尚暗中在闹市建了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食肆,达官朱紫簇拥而至,偶尔装模作样地微服去露露脸,食肆代价一抬再抬,两人赚得盆满钵满――当然,这些都成了云尚贪赃枉法的罪行。
霍西风眸中几近喷出火来,低头沉默不语,硬生生一点点隐去那火焰。颤颤巍巍地,乐乐伸出三根手指,太子看看皇上,再看看怀中的人,一颗心怦怦乱跳,灵机一动,抬高声音道:“父皇,别问了,从速去祖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