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醒过神来,从速往她娘望去,倒是惊奇地见得她娘固然神采淡淡,但却算得和颜悦色隧道,“快些起来吧!”
只是,这翰林院固然清贵,读书人却最有傲骨,却不见得舍得将独生女儿嫁与他报酬妾,何况,这沈翰林在都城另有些名头,却不是因为其他,恰是因为他对他太太的情深意重。沈太太结婚后,只得了一个女儿,多少人劝沈翰林纳妾生子,他却向来没有摆荡过,还将劝他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是,临走前,谢璇还是忍不住道,“母亲!你别这么焦急,大哥返来另有些工夫呢,你渐渐来,不焦急。”
如许的人,如何会让女儿做妾?
但倒是帮她爹管着军需上的事,传闻,还非常有奇谋,在她爹军中,与智囊无异。
太夫人一考虑,便又想着再为谢广云抬一房妾室。只是,这回太夫人却更是慎重了,想着,总得挑个好生养的才是。
谢琰轻点头,站起家来,又与李氏和她们姐妹几个一一见礼。
公然,比及谢璇慢条斯理清算好了,谢珩也还没有回府,倒是先遣了他身边长随安然返来报训说,他先进宫,面完圣才回府,让母亲不必牵挂。
肖夫人便是又道,“你母亲,我方才已让人去禀过她了,许是有事,以是未曾过来,待得早晨家宴时,再去请她。你三叔和三婶因着已是定下时候,不日就下出发南下,倒是忙着清算行李,家宴时再问安也不迟。倒是你,这一起舟车劳累的,辛苦了。你的院子,我已着人清算出来了,你自个儿先回屋里歇歇吧!等着你大哥从宫里返来,我们再一道叙话。”
提及来,谢琰竟也有五年未曾回过都城了。
但谢璇一看她三哥的风骨,便也可遐想那位沈姨娘当年的风采。
她娘也是体贴则乱了,一时心急,竟是全没想到这些。
实在也是因为五年前见面时,那色彩姝丽的少年,让她过分冷傲的原因。
只是,这位香姨娘也是个没福分的,固然不久后,就怀了身孕,生下来,倒是个女儿,也就是已经远嫁了的谢家二女人谢珊,恰是谢珍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肖夫人点了点头,“你这孩子也是故意。”
谁知,不等太夫人选定人选,谢广云却亲身求到了太夫人处,请纳彼时翰林院沈翰林的独女为贵妾。
太夫人本来是想着纳个妾,生了孩子,日跋文在卢夫人的名下,算作嫡出,但如果孩子的生母也能有个端方的出身天然是不错。
但谢家毕竟是行伍出身,男儿们少有像谢琨那样的,多是早早便丢进虎帐去历练了,像谢璇的几个哥哥,便都是一式一样的少年将军模样,个个威武不凡。这会儿走出去的谢琰却仿佛投错了胎,生错了人家普通,一袭玉蓝色直裰,风采翩翩,举手投足间,都透出两分深镌进骨子里的书卷气来,竟与那些书香世家的公子半分不差。再一看那张脸,男生女相,一身皮肤固然被边关的日头风沙,吹晒得粗糙了些,镀上了一层小麦色,但却讳饰不住那清丽的五官。
“多谢二婶体恤,只是……侄儿还是先去处母亲和三叔三婶问个安,才得放心安息。”谢琰倒是神采恭敬道。
但是,她这位三哥可也是从十岁起,便随她父兄一道在京中历练了,还很受她爹正视,固然身上没甚么军功,倒是因他身子骨弱些,拳脚工夫上要差些,没能上疆场的原因。
谢琰的身份,在定国公府委实有些难堪。
此次,他随谢珩一道返来,谢璇和肖夫人还是从他们解缆时捎返来的信中才得知的。
谢璇倒是未曾见过这位沈姨娘,倒是因为这沈姨娘也是个福薄的,固然如愿生下了大房宗子,为大房添了丁,也就是谢家这位三爷,谢琰,却也因出产伤了身子,自此,便是缠绵病榻,最后,竟是走在了谢广云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