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与李氏都晓得,她们现在,已经是被困守在这富丽樊笼中的金丝雀,再也做不得那塞外野地里,尽情盛放的花。
“怕?”肖夫人明显是怒极,冷嘲笑道,“你们父子就是如许,前也怕,后也怕,步步忍,步步退,才到了现在这般地步。”
“母亲。”谢珩低低喊了一声,矗立的身躯矮了半截,已是跪在了肖夫人身前。
李氏倒也是耐烦,不管她问甚么,都是笑眯眯地给她解释。
谢璇还好,她的心,并不野,如果定国公府一向安好,她便可安于近况,居住于这棵大树的庇荫之下,放心肠做一只米虫。
西北紧挨着关外,民风不免受鞑子的影响,这些穿戴玩耍之物,竟然都与都城大相径庭。
谢璇想想也是,这衣裳,那里是能在都城穿得出去的?
李氏却不在乎,开朗地一摆手道,“怕甚么?我这里又不但这一套。”说完,惊骇谢璇不信似的,反身从柜子里又翻了一身出来。
那些东西,对于谢璇来讲,还真是新奇。
“这衣裳倒是与我们这儿的骑装有些类似。”谢璇拿起一身衣裙,富丽的色彩,倒是短裙窄腿裤,上身的小衫也是紧短,说实话,比起都城的骑装,那要大胆了很多,只是,谢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超短裙热裤甚么的,以往又没有少见,倒没感觉有甚么。
更奇特的,却还是她年老迈嫂。
好一会儿后,肖夫人才悲伤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返来这一遭?”
只是,不等她想出个端倪来,却见得林伯疾步从外而来,倒是敛目庞大道,“夫人!宫里有天使来府上宣旨,已是迎进了府门。”
“母亲!”谢珩的腔调里带着要求,“父亲……我们也是怕你担忧,何况……这担忧,也是无济于事,如果露了端倪,反倒得不偿失了。”
可李氏呢?李氏是不是因为本是野地里发展的,却被移植到了定国公府这座都雅的花盆里,不能适应,以是,渐渐落空了她的鲜艳呢?
如果要融于这个环境,必定要窜改很多的习性,可如果没法适应,那又会不会就此残落枯萎呢?
谢璇发笑,“这但是亲家太太特地给大嫂捎来好做念想的,我如何能拿?”
李氏的母亲还真给她带了很多的东西,吃的、用的、玩儿的,琳琅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