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让品珠带人将东西放进自个寝殿里,身边的玉里就将早备好的荷包给了他。她这里也常备着打赏用的荷包,有碎银子也有金踝子,给张顺儿的天然是最好的那种,实心的小金鱼。
但是有些人就是那般短视,见你一时不对劲了,便觉得你一世对劲不起来。恰好不过半日的工夫,门庭萧瑟的清研阁就换了民风。便是廊庑吊挂着的宫灯仿佛都比平常亮堂了几分。
此时安贵妃的贴身大宫女绿翘走了出去,只见她手上捧着一个粉彩抛光釉珐琅盒,待她走近福身后道:“娘娘,这是尚宫局新进的凝水香,只要皇后娘娘和我们宫中有,便是那长乐宫都没有呢。”
这宫中没有,关于皇上的事情就更加没有奥妙。不过几个时候的工夫,只怕全部后宫都晓得,顾修华复宠了。
――――――――――――――――――――
虽说安贵妃乃是四妃之位,但是现在四妃只要两位,还空缺有二,这贱人夙来会讨皇上的欢心,如果哪一日和她平起平坐,想到这安贵妃指尖用力便掐断了手中的水草。
玉里一惊连称不敢,不过清河又说:“这帮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现在见我复宠又巴巴地凑上来。说着这些鬼都不信的话就敢来乱来我,不过就是仗着自个是皇后的人,不将我这个修华放在眼里。”
安贵妃接过身后安雯递过来的水草,放在水里拨弄着逗了一会鱼,才漫不经心肠问道:“皇上那边的犒赏可下来了?”
“刘公公这是如何了?”清河此时已经坐好,只是说话里还透着懒惰地味道。
这几条锦鲤但是琉球国进贡的贡品,当初除了不喜养鱼的皇后外,这宫中也就她和长乐宫那位有。
想当初,和妃初受宠的时候,安贵妃也不是没有使过手腕,但是这贱胚子心机了得,不但没让皇上讨厌了她,反而让她到了妃位。
清河的祖父之前便常在宫中行走,对这宫中的潜法则天然熟谙地很。象她们如许的人家,不但要赏钱还得赏得精美,就是给张顺儿的金踝子那都是在城中金铺打好的。
张顺儿出去以后就是恭恭敬敬地给清河行李,将皇上犒赏的东西都朗声报了一遍。
只是她这复宠在众妃嫔看来,那但是大大地不齿。
只听清河幽幽地说:“你觉得你家小主就真的这般不知世事?连自个宫里的份例没领都不晓得?”
此时安贵妃一张俏脸只余寒霜,她挥手腻烦道:“好了,此次本宫也不与你计算,将这凝水香点上。”
顾清河固然等闲地掀了畴昔,但是刘公公跪在底下又是假模假样地哀嚎了一阵子,这才接过玉里递过来的荷包。
顾清河顺手拿过摆在中间的茶盏,抿了一口后才文雅道:“我说甚么事呢,不过是下头人偷奸耍滑罢了,刘公公何必这般自责,倒是显得我过于苛责呢。”
此时站在一旁的玉里脸上都暴露愤恚之色,此人真真是能不要脸到这类程度。先前发份例时,她还特地让小允子畴昔拿,想着现在小主日子不好过就不要费事尚宫局的那帮根红顶白的人。
绿翘当即便跪了下来,神采煞白,只敢小声地告饶:“奴婢该死,将娘娘与那等人比较,污了娘娘的名讳。”
玉里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见清河还如同不知般地坐在那边喝茶,便是气不过将自个晓得的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玉里此时正在替清河捏肩膀,便是她这般沉稳的性子闻声都不由嘲笑了一声,只听她道:“小主,这帮狗东西夙来就会跟红顶白,现在见您又重得了盛宠,又巴巴地过来,真真是不要脸。”
清河返来便换了衣衫,不过却没有歇着。天子亲口赏了本身,那不过就是本日的事罢了。以是她干脆就不睡了,免得皇上派人过来,她再着仓猝慌地起家。她可不想刚得宠,就在天子心中再留下恃宠而骄的印象,毕竟现在她但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