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骁明显曲解了她的意义,昂首看了她一眼,看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由想起了顾宁在沙盘上奇谋狡计层出不穷,把他逼得进退两难的景象,只觉内心又苦又涩:“顾师兄确是奇才。”
江遥得知她爹没事,食欲又返来了,拿起刚才放下的筷子持续用饭,只抽暇问了句:“顾宁不是跟我爹去了么?如何会这么惨的?”
秦骁摇了点头:“师父没详细说,不过我想,这该当是太子的意义。”
这大抵是秦骁第一次辩驳她,还是为了旁人。江遥惊奇地看着他:“你对这位太子爷印象很好?”
太子“嗯”了一声,眉头微蹙,沉默了半晌,才道:“说不得,将来还要劳烦崔大人……这位小公子,想必是崔大人高足了?”
“他才十四呢,比九殿下小了快三岁,”崔离很有点与有荣焉的感受。
运粮的已经犯了一次错了,这回如果再被劫被烧的,要面对的就是多方的怨气和天子的大怒,但如果在遭受困难的环境下守住了,这也是露脸的绝佳机遇,崔离明显是信得过秦骁,筹算让他搏一个出头的机遇。江遥有点担忧,但看秦骁一脸跃跃欲试的等候,还是冷静把话咽了归去,笑道:“提及来,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挺不利的,我就不给你弄甚么安然符安然扣的了,免得把你的运气都带坏了。”
崔离没有再接话,只把沙盘推平,朝秦骁招手:“明天你帮我去督查兵士练习,我陪太子出去逛逛。”
“顾师兄没去太行山,他在半途病倒了,传闻像是水土不平,一整天水米不进的,还发着烧,将军就让他当场住下疗养身材了。到了太行山后,九皇子命令强攻了几次都没能攻陷来,反而自家大营频繁被骚扰,乃至还被截了一次粮道,烧了粮草,现在状况有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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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离平常对门徒很严格,但看他懊丧,反倒安抚起他来:“很不错了,守了二十天,我最多也就比你多守十天。”
“那也说得通,实在九皇子在太行山吃了亏,太子如果故意要与九皇子过不去,大可坐视不睬,等九皇子下不去台主动求援,那么不管是谁去拿了这份功绩,九皇子脸上都不会都雅,但他却恰好去请了崔大人,”江遥感觉这位太子爷或许真的是个特别重豪情的人,即便本身一手养大的九弟有了取本身而代之的设法,他也没有下狠手:“崔大人在军中的声望可谓是高山仰止了……九皇子不如崔大人,那是一点都不丢人。并且,能够想见崔大人毫不会贪这点功,多数还会在皇上面前为九皇子和我爹说话。”
第二日就有崔离的属官莫辞过来请秦骁去军中,安排运粮的人手和线路,秦骁既已禀过江遥,便萧洒跟他走了。
“大蜜斯,师父说,让我回府里禀告,做好解缆的筹办,”秦骁微微低下了头:“我已经和章统领报备过了。”
崔离对他的爱好不言而喻,太子也情愿给几分面子,赞道:“崔大人肯收的门徒,自是豪杰出少年,秦骁年纪瞧着比九弟还小些。”
只要大蜜斯情愿看着我。
崔离便和秦骁换了攻防位置,这一回,崔离老辣的手腕就凸显出来了,雄师压境,偶然佯攻,偶然强攻,秦骁没法辩白,不得不每次都严阵以待,但崔离还不时分出小股步队与秦骁的两翼周旋,弄得秦骁左支右绌,捉襟见肘,苦思冥想守了二十天,还是投诚认输了。
秦骁说完,江遥也就明白了。太子当初去虎帐观察,多数就是为了找崔离,看来他是早就有了让崔拜别督战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