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笑:“不必这么一板一眼的,只当是谈天吧。这一回你建功不小,孤给你的位置也轻易让人眼红,你可晓得?”
江浩成从速替女儿道了谢,顺势向太子告别。这一场庆功宴的确比鸿门宴还跌宕起伏,太子和九皇子明显是风暴眼,他可不想林婉心被卷进这里头。
秦骁本觉得她只是找了个借口,低头一看就僵住了,一刹时也就想明白了她刚才在做甚么,又惊又怒地瞪着她。
江遥挽起袖子给他看了一眼,白玉般的手臂上鲜明一块巴掌大的烫伤,这会儿还鲜血淋漓的,看着的确吓人。
江遥被他意味深长的这一眼吓得内心一个激灵,神采更丢脸了,倒是颇合适她现在的“伤情”。
有这么一个名声在外头,只怕将来九皇子议亲时,那些勋贵之家,只怕内心都有个疙瘩,谁家情愿把女儿嫁给一个已成心中人,情愿为意中人赴汤蹈火的皇子呢?就算自家女儿成了正房,一大师子出了力流了血把这一名扶上了至尊之位,一转头,人家指不定就踹了自家女儿,把“真爱”扶正了。
秦骁迷惑地看了她一眼,还觉得她是严峻,安抚道:“大蜜斯,没事的。太子不是苛严的人。”
太子公然连连摆手:“崔大人言重了,虽说是严师出高徒,可依孤看,你这个门徒已经是出类拔萃,好得让人妒忌了,你也别太严了。刚才我这府里一众侍卫,没有一个有他反应快的。”
一众内侍哪儿敢接这个话,应又不对,不该又不对,各个都是噤若寒蝉。
太子和崔离、江浩成说得欢畅,又问他们顾宁的环境,江浩成从速代为请罪,说顾宁还在养病,没能前来拜见。
秦骁应一句“是”,沉默地跟上了。
“哦?”太子看着他,仿佛是笑了笑:“一时情急?九弟这话倒叫我想起前些日子听到的一嘴流言了。”
崔离则状似不满地看着秦骁,峻厉道:“殿下让你起来就快起来吧,你一个大男人,换个衣服如何也和小女人一样慢?”
“你这孩子,如何不早说?”云氏心疼地把她的衣袖卷了一些起来,一看到女儿手上的伤,心头大痛,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自以为待萧承能够算得上经心极力,萧承却始终未和他交心,乃至与他愈行愈远。而独一过几面之缘的秦骁却能有如许的设法,可见人与人到底分歧,也无怪秦骁会这般投他的眼缘。沉默了半晌,终究笑了:“很好。”
江遥看崔离和太子,一个成心保护,一个偶然责备,一拍即合,说话间秦骁就不但没错反而有功了,一时也有点心塞,心说早晓得他分缘这么好,她又何必把本身弄得这一手鲜血淋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