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人头顺着桌子推向县长说:“这个索命龙常日里欺辱百姓,搜钱掠财,之前又草菅性命,殛毙了我的父亲甘田,我是实在忍无可忍,将他斩杀。特献此头,禀大人知。”
而我的内心却翻滚起来,内心想的就是如果真的能作为前锋讨山贼,那我的人生真的要从这个一刻开端有个庞大的转折了,立名立万的机遇就在此时了!我的眼睛就盯着刘孜肥厚的嘴唇,期盼着能不等他声音收回来,而是光看他嘴型就听出行,还是不可。
刘孜大抵是晓得了我的来意,点了点头,便叫门吏带我去院子里的凉亭等待。我的视野最后看到刘孜时,模糊看他口型恰是和主簿筹议这件事。阿谁主簿也贼眉鼠眼的转头偷瞧我一眼,我敏捷转过甚,跟着官吏去凉亭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将近晌午。脑袋里想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提着索命龙的脑袋,去官府报官。
刘孜脸上的横肉一颤,那细细的眼睛又瞄向主簿,主簿捋了一下他的八字细胡,看着石桌像在深思,刘孜也没了主张,就开端拿茶盖擦着茶边,渐渐地吹着热茶,眼睛还是在瞄着主簿。
敢等喝完了一杯茶,只见刘孜和主簿两人来到我的近前,我见礼后,和他们一起坐了下来。
婉儿很当真地听着,最后她也开端思虑若那边理独眼党残部的题目。婉儿的眉毛很浅,像是羊毫蘸了点墨,然后在宣纸上悄悄的一抹。现在她舒展眉头,反而有种之前从未见过的愁闷之美,当然这是我内心的设法,在现在这个氛围下,是不能言说的。
最开端的鲜血淋漓的尸身闻起来很像是撒了盐的铁锈味儿,但是放久了,就会像咸鱼一样腥臭,那八名斩首的独眼党正像一摊子臭咸鱼曝尸街头。而这个生前无恶不作的索命龙的尸身在街上被人踩踏,砍剁,已经没了形状。我将索命龙的脑袋用酒洗净,放在一个木匣子里。我把这个木匣子带回家,奉告母亲杀父仇敌已经命丧鬼域了。
婉儿这时心生一计,跟我说:“如果你把索命龙的头颅献给官府呢,那么清理独眼党的题目就是当局该忧愁的事情了,你作为浅显老百姓,除了一方恶霸的头子已经算是大功一件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官府去处理吧。”
我穿了一套甲衣,又挑了一把佩刀,和轻盾,谢过主簿后就告别回家了。
到家时将近傍晚,我思虑着要不要把跟我的那帮兄弟明天也带着,但是厥后考虑到万一弄巧成拙,反而扳连了众兄弟,我终究还是决定不调集他们了。
刘孜将喝完的茶杯,衡量来,衡量去,还是在衡量着甚么。主簿也眸子子直转,胡子眼看着都要被他捻下来了。
不过眼下也只要赌一把了,婉儿越想越担忧我现在的处境,因为固然索命龙已经死了,但是他还不足党一千多人,倘若官府袖手旁观,那么我就是独眼党独一的抨击工具了。
我曾跟她商定过,在夜里,只要听到铃铛声,那就是我的呈现了。想到这我用手拍了三下腰间的铃铛。铃铛声在沉寂的夜里突显得格外的清脆。
还未等我来得及开口,婉儿抢着说:“恭喜你啊,明天你成了县里的大名流了!”
我看着婉儿欲哭的神情,心一下子就熔化了,我跟她说:“真如果那样,我就远走他乡,浪迹天涯。但是不管如何,都会尽力地去活着。并且如果能够的话我但愿能够和你。。。”说到这,我有些游移,担忧即将要说的设法会有失分寸。我只好密意地望着她,期盼她心有灵犀,猜到我未说出口的要求。
一到府前,门吏看到我手里抓着的人头,便晓得这是明天百姓们传得沸沸扬扬的那起“街头命案”。此中一个三十来岁的开口说:“小兄弟,看不出来啊,这索命龙在县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了,谁都不敢招惹,想不到你这一脱手就把他给处理了,太佩服了,太佩服了!”边说着边拍我的肩膀。而另一个较他还年长一些的人粗哑地说:“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来来来,要提头献官是不是,这边请,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