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卫统领分开世人,走到箱子跟前,亲身捡出覆在上面的金银器具,待看清上面的东西,俄然笑道:“物证俱全,左相另有甚么话可说?”
一提起此事,南央便忿忿难平,道:“我翻开箱子看过,都是些金银器具。若真搜出来,我自会向王上禀明真相,戳穿他的罪过,你不必过分担忧。”
她冷冷一笑:“当年,季礼不尊王令、擅攻壁亭,朝中百官皆为东阳侯讨情,唯独南央于深夜入宫,在垂文殿痛骂东阳侯。朝臣们都觉得南央见风使舵、不怀旧情,岂不知,他这么做才是在救人。现在南央一倒,这季礼便难成气候了。”
南央这才认识到,本日,他恐怕真的是大祸临头了。
“那明日朝堂之上,王上筹算如何措置此事?”
“此事牵涉太大,南央和端木一族的奥妙干系,你又不是不晓得。这朝中,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孤,若孤秉公交,不按端方办事,今后如何把握百官。到时,即便孤说南央无罪,只怕也会故意胸不轨之人,趁机挑事。”
内侍们天然不敢禁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小殿下耀武扬威的在御案旁坐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些大铁箱子将近半人高,那铁卫统领捞起一只金器,打量了会儿,便抬了抬下巴,表示部下把箱子里的东西都翻出来。
晏婴从殿内吃紧走出来,顿脚叹道:“我的小祖宗,这个时候你过来做甚么?”
“统领,箱子里有其他东西!”他们手中的铁枪,似是被甚么东西卡住,再难伸进底部。
晏婴茫然失容,一个小内侍俄然捧了把剑追出来,道:“总管,殿下仿佛落了东西。”
“王上有没有想过,从王族后辈里选一小我出来?”
巫后对劲的扬起眼尾,不急不缓的持续朝前面走了。
白茫茫的阳光,还是照的人睁不开眼睛,相府从上到下百余口人,却在一日之间沦为了阶下囚。
本来高雅整齐的相府,已被翻得一片狼籍,高大的太湖石被颠覆,花盆碎片滚得满地都是。好不轻易熬过了一场大雪的君子兰,此时连根带泥,无助的倒在雪地里,连她亲手种下的两畦蕨菜,也被踩踏得成绿泥。
南央一怔,道:“没有。”
那统领似听到笑话般,收回一串奇特的笑:“左相可真会说话。难不成,这东西是天下掉下来的,恰好砸到了这池子里?”
顿时的少年,披着玄色大氅,腰挂长剑,一双黑眸,凛如寒星,披发着摄人冷意。
五大箱子灿烂耀目标金银器具,全数透露在氛围里,世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朝中都说,这左相南央两袖清风、半生廉洁,没想到竟私底下藏了这么多宝贝。
垂文殿内,巫王靠在案后,怠倦的揉着额角,问温馨的侍立在旁的金衣男人:“参商,此事,你如何看?”
九辰动也不动,悄悄笑道:“晏公严峻甚么?我只是回军之前、过来看望一下父王罢了。”
那统领背动手,围着箱子转了圈,挑眉问:“不知,这箱子里装着甚么宝贝,左相竟藏得如此隐蔽?”
徐氏扶住摇摇欲坠的南央,暗自垂泪。
巫王墨眸微动,沉声道:“当务之急,是选出合适的主审之人。”
巫王沉沉叹道:“如果别的罪名,孤还信赖。可如果说他南央贪财,与外族勾搭,孤倒是不信。他那小我,你又不是不晓得,一件袍子,能穿好几年,打了补丁都不舍得扔。他如果真想与外族勾搭,当年便不会棍骗端木明姬信赖,翻开西梁城门,放巫军进城。”
半个时候前,还躲在屋里烤着炉火、享用着夏季慵懒的下人们,现在却被铁链锁在一起,摈除出相府,押上囚车。因为牵涉重罪,他们将被送往内廷诏狱,等候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