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过人的宅子,我买它做甚么?”
“哦,那一两银子如何样?”
武承芳诧异地瞧着华谦道:“谁说江湖是个随心所欲的处所了?江湖自有江湖的端方,那里任由你随便乱改?你说这端方不公道,好笑,千百年来,在江湖讨糊口的,都是遵循这个端方做事,又如何会有错?”
“不买。”武承芳斩钉截铁地说道。
华长武固然心动,但望着易水阁,不由踌躇道:“咱么不在这儿守着,一会儿长财大哥出来,自个儿走掉了如何办?”
“杀!”华长武听华长文提到公孙良璧,立即把双眼瞪得溜圆。
华长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对对对,哈哈,风趣,真是风趣。”
不料华长文拽住华长武的手臂道:“长武哥,且慢。”华长武转头迷惑地看着华长文道:“怎地了?”华长文道:“我们悄悄地跟在前面,别让谦大哥发明了。”
华谦见武承芳要走,忙道:“别,别,我有事,有事。”
“甚么乱七八糟的,那里死过人了?我三叔是被万英堂的人害死在沧州啊!”
武承芳无法,感觉没法和华谦持续争下去了,便道:“胡说八道,我不想和你讲了,真不知你整天都在揣摩些甚么。”
“阿弥陀佛,长文,我也是同你一样的设法。”华长武低声说着,一拂僧袍,便欲迈步去追华谦。
华谦仓猝站起家来,挠了挠头道:“不是,姑……女人,你别转圈儿了,看得我头晕,头晕。你……阿谁……你曲解了,我找你们掌柜的有事,找你们掌柜的有事,嘿嘿。”
“一两银子太少了,打发叫花子都不敷。”
“先不忙看信,我问你,我那宅子,你还买不买啊?”华谦笑着问道。
华谦坐在武承芳劈面,目光半晌不离她那对剪水双眸,只感觉这女人越看越都雅,越看越耐看,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心中暗道:“你算是说对了,我大老远地跑过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看上你一眼。”
华谦想起那一晚,武承芳那一闪而过的笑容,不由停下了脚步。
“喔,找掌柜的有事啊。”婀娜女子止住了舞步道,“敢问公子贵姓啊?”
华谦望着女人分开的背影道:“那多谢女人了。”
华长文瞧着华长武的模样,不耐烦道:“哎呀,你只是个俗家弟子,又不真的是个和尚,喝点酒算甚么?”
武承芳冷哼一声,瞧着二楼凸出的舞台,却不理睬华谦。
“掌柜的,方才有一人送来一封信,说是一名朋友给你的。”一名女子手持一封手札走了过来,对武承芳道。
“好,好。”华谦懊丧地说道。
“我……我是说……你开的这一两银子的价也太少了些,我没法卖啊!”
“我不管,归正不能让他一小我在内里跑就是了。”华长武摇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头道:“我要跟上去了,你来不来?”
武承芳瞧了华谦一眼:“哼,你收留不收留他们的,关我甚么事。”
不想那华长武倒是双手合十立在一旁,正面无神采地闭目默诵经文。华谦见了,不由摇了点头,心道:“看来二叔生前的担忧也不是没有事理,这长武从清冷寺返来已有月余,还整天光着脑袋穿戴僧袍,打扮得跟个和尚没甚么辨别。顿顿茹素,一点儿荤腥也不入口,并且最要命的是,他还滴酒不沾!唉,如果二叔还活着的话,看到他宝贝儿子这幅模样,估计也要气死了。”
“我,我找你谈点儿事。”华谦摸着脑袋,慌乱地说道。
华谦见这武承芳没出处地活力,更是惶恐:“武……武掌柜,你这是如何了?我那里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