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甚么?”老翁问道。
不智和尚一听,仿佛是赶上了不伏侍,便转头去瞧阿飞,却发明他早已经凑了上来。
“没错,是我。”潘员外用小拇指掏着耳朵,瞧也不瞧不智和尚一眼。
阿飞揣摩着不智和尚方才的话,拉住他衣角道:“我甚么时候成你门徒了?净在那胡说八道!”不智和尚将满满一碗白米饭放在阿飞面前,低声道:“俺的好兄弟,你小些声说话,莫让人听了去。俺说你是俺门徒如何了?你也不好好想想,俺不说你是俺门徒,人家会给你饭吃吗?”
“哼哼,那还用问?来的来宾,没一个不说好的。”潘员外仿佛非常对劲。
“那就好。”不智和尚道,“你欠蒋老夫的二十两银子,筹算甚么时候还啊?”
连问了三声,才见一老翁从屋里走出。那老翁见外头叫门的是个比门梁还高的壮和尚,吃了一惊,颤声道:“大……大师父,有……甚么事啊?”
“阿飞兄弟,你说这算不算家务事呢?”不智和尚道,“不过管他是不是家务事,俺都筹算多管闲事了。”
“如何会!我们只是刚巧赶上饭点儿罢了,俺是那种每天只想着用饭的人吗?”大和尚嘿嘿嘿地笑着,拽着阿飞便向那渔户住处赶去。
蒋老夫的儿子闻言便道:“往东北走,不远就能看到个村庄,进了村随便找小我一探听,就能晓得那姓潘的家住哪了。”
“唉,唉,你等会儿。”阿飞出言止住不智和尚,“你就这么冒昧地直接出来问啊?如果是人家因为家务事哭,你不感觉你如许,有些多管闲事了?”
“喔,我晓得了,那大师请出去用饭吧。”
“本来是小师父。”老翁点了点头,将几碟腌菜和两副碗筷放在灶台,便进了里间。
“我记性又不差,这事刚畴昔没多久,我如何会忘?”
蒋老夫重重地叹了口气,悔怨地说道:“唉,我也是被财帛迷了心窍,因为潘员外给的代价实在太高,固然晓得他经常逼迫邻里,但还是答允下来,承诺给他捕鱼。我当时想的是,他毕竟是当着鱼市里那么多人的面,立了字据,应当没有甚么题目。”
不智和尚赶快捂住阿飞的嘴道:“你莫要忘了,我们是在化缘。而化缘这个事儿,只要削发人才气做。只要你不去拿咸鱼吃,我们这顿饭就不要钱,你如果拿了咸鱼,刚才那老头就会感觉我们不是削发人了,那明天这顿饭,又要掏银子了。”
“员外,不好啦,一个野和尚打进家里来了!”一个仆人喊道。
“那捕鱼的蒋老夫,你买鱼不消耗钱吗?”
“这牲口,竟然怕了!”潘员外骂道,“给我上!”
不智和尚见阿飞这就要去拿咸鱼,立马急了,从速拦住阿飞,哈腰凑在他耳边悄声道:“俺的小祖宗啊,你可消停会儿吧,你忘了前几天,也是在别人家化缘,你非要弄口肉吃,成果仆人家收我们钱的事了么?”
“一百二十两银子?一百条破鲤鱼,那里要这么多银子?”潘员外惊声叫道。
不智和尚内心早就乐开了花,吃紧忙忙地把齐眉棍和铁锅都放在门口,低头跨进门来,双手合十对老翁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你就放心吧!”阿飞嘿嘿一笑,把紫金刀扛在肩上,对不智和尚道:“大和尚,我们走!”便自顾自地出了门。
不想那不智和尚却低声道:“阿飞兄弟,收刀,这但是凶器,你说万一你一刀下去,砍死了人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