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算俺是想去蹭饭好了,有本事,你别吃,俺又没逼你。”不智和尚道。
谁料那男人闻声老翁的话,大声道:“爷,你这说的是甚么话!那姓潘的抢了咱家的鱼,夺了咱家的田,砸了咱家的船,我向他讨说法,如何就叫不懂事了?”
“我们家姓蒋,祖祖辈辈都在这鄱阳湖上捕鱼,捕到鱼就去鱼市上卖了换钱,几辈人下来,到我这一辈,总算是堆集下来一些产业,有两条划子,有五亩薄田,另有这么个屋子。虽说不是甚么富朱紫家,但也过得不糟,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给,给。”潘员外连连点头道。
“当时潘员外和我说,等过了腊月二十一,便把二十两银子送到我家来。但是我在家等了几日,也不见有人送银子。我内心想着不好,怕他是要认账,便上门向他要,谁想他恶人先告状,说我捕的鲤鱼不好,不新奇,惹得插手百鲤宴的官老爷们不欢畅,竟要我赔他的面子!可我那一百条鱼,送进潘家时,可都是活蹦乱跳的啊,那里会不新奇呢?他清楚就是找个来由,不肯意给银子!我拿出之前立过的字据和阿谁恶人实际,没想到他竟把那字据,直接撕得粉碎!”
阿飞微微一笑道:“这类事情,就算是闲事,也是要管上一管的。别看我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可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大户随便欺负人。”
不智和尚昂首指了指大门上的横匾道:“叨教两位,我们湖口,一共有几个潘员外,有几家潘府啊?”他恐怕认错了门,便又多问了一句。
“好,多谢施主。”不智和尚指着那折了胳膊的男人道,“不知这位小施主的胳膊是甚么状况,伤得严不严峻?贫僧对这医术也是略通一二,不如让贫僧看上一看?”
“这刀……不就是用来杀人的吗,莫非还能是摆着都雅的?”
当然,如果他们俩是过夜在城里的话,吃住需求用度时,还是要由阿飞来出。
不智和尚瞧着阿飞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了,不由抓了抓脑袋,感喟道:“这小哥,也太毛躁了些,连阿谁潘员娘家在哪都不晓得,就跑出去了。”
“哎呦!”潘员外一声惨叫,便已捂着圆圆的肚子跪在了地上。
“一百二十两银子?一百条破鲤鱼,那里要这么多银子?”潘员外惊声叫道。
“那捕鱼的蒋老夫,你买鱼不消耗钱吗?”
言罢,他便拖着死狗,与阿飞一同大笑着分开潘府。
“你再这般冥顽不灵,休怪俺棒下无情!”不智和尚喝道。
“豪杰饶命!豪杰饶命!”潘员外趴在地上祈求道。
“那是我大儿子,不懂事和人打斗折了胳膊,不打紧,有劳师父操心了。”老翁抿着嘴角,仿佛并不想多说些甚么。
“你的命,俺当然是要饶的,俺是削发人,不会杀人,俺过来只是替蒋老夫讨要那二十两银子。”
“你就放心吧!”阿飞嘿嘿一笑,把紫金刀扛在肩上,对不智和尚道:“大和尚,我们走!”便自顾自地出了门。
“哼,那可一定。”
屋里的老妪见男人情感冲动,摸着他的头哭道:“崽里,莫要讲了。那潘员外是大户,我们斗不赢的。”一旁的少女也抽抽搭搭地说道:“哥,你听娘的话,不要争了。”
“那就好。”不智和尚道,“你欠蒋老夫的二十两银子,筹算甚么时候还啊?”
“如何会!我们只是刚巧赶上饭点儿罢了,俺是那种每天只想着用饭的人吗?”大和尚嘿嘿嘿地笑着,拽着阿飞便向那渔户住处赶去。
如此这般,两人一起晃闲逛荡吃吃喝喝地也不知走了几日,终究来到了江州湖口地界。这湖口之以是被称作湖口,是因为此地乃是鄱阳湖与大江交汇之处。到了湖口,阿飞和不智和尚便能够寻一艘船,溯江而上,直奔岳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