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正在花圃里浇花,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她,还是默不出声。
庭玉哥哥? 她一下跳了起来,忘了跟锦娘之间的敌意,连声问,“他们来过了? 但是来找我的?庭玉哥哥可好?”锦娘不慌不忙捉起花间的一只大青虫,“沈公子气色好好,传闻你去了夫人房间,至公子带他骑马去了。”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丑八怪,大好人!”灵越大力地挣扎,用脚去踢她,可锦娘却充耳不闻,到了房间,将她放在凳子上,随即缓慢地给她打扮打扮起来,灵越网罗了最暴虐的词汇,筹办骂她,她却俄然松开手,拍鼓掌道:“好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父亲独一的两个姬妾。莫非她的亲娘是待她非常驯良的高姨娘?还是阿谁怯懦怯懦的陈姨娘?或许她们都不是,她的亲娘早就死去了……
锦娘仿佛微微感喟了一声,看着她:“沈公子,一大早就解缆回泸州了,现在恐怕已经走了百里了!”
灵越快速坐了起来,这才恍然,绣珠已经去了厨房,现在换成这个锦娘来奉侍她了。
半天却不见绣珠出去,正要再叫,一个沉寂的声音承诺着:“三蜜斯,我来了!”随即,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呈现在她的头上。
那日到了父母堂上,她一边问安,一边悄悄察看父母神情,父亲一如既往慈爱,母亲还是波澜不惊,这让她狐疑刚才闻声的那番话只是一场来不及醒来的恶梦。
刚走到花圃,便被锦娘拦住:“三蜜斯打扮成粽子普通,未免失礼,夫人会见怪奴婢的。”
灵越再次气结,恨恨地将水一口喝干。
她干脆坐在花圃围栏上,顺手摘下一朵妖艳的芍药,一边揪着花瓣,一边怔怔地看着锦娘,如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