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坐在花圃围栏上,顺手摘下一朵妖艳的芍药,一边揪着花瓣,一边怔怔地看着锦娘,如有所思。
环顾四周,她大摇大摆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大声叫喊:“锦娘,本蜜斯渴了,快来给我倒杯水。”锦娘答了一声是,手脚倒是敏捷,缓慢就倒了一杯水递上来。她喝了一口,哎哟一声,佯装活力:“你想烫死我啊!”随即手一松,等着水杯摔个稀巴烂。只觉面前一花,锦娘的手已经接住了水杯,稳稳铛铛地放回了桌面。
锦娘正在花圃里浇花,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她,还是默不出声。
那天,她跟平常一样去父母的松涛居存候。巧的是,松涛居后的碧水池中的莲花正自盛开,朵朵粉嫩的莲瓣像长了手般将她的脚步绊住。
凌晨的风轻和暖,不经意吹来父亲和母亲清楚的对话声。
锦娘手上略一用力,灵越便倒在她的怀里,一阵很独特的暗香扑鼻而来,她正要细细闻嗅,只觉脚下一轻,顿时天昏地转,竟然被锦娘扛了起来。
厥后,她苦衷重重地回到了水榭。六月的阳光十清楚媚,照在水榭之上,水面上,碧荷如盖,粉嫩的荷花苞,长是非短地矗立于湖面,似将统统的艳色稀释为尖上一点。
“蜜斯能够去处夫人老爷问安了!”锦娘淡淡一笑,不等她问话,便躬身退下了。
“老爷,已颠末端八年,妾身无时无刻不在猜想当年此举,祸兮?福兮?”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忧愁。
那天,她悻悻然去了水榭,锦娘正在窗边清算帘子,见她走过来,抿嘴一笑。
母亲叹了一口气,“她虽不是我肚里掉下来的肉,却也是看着一每天长大的,妾身何尝不是此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