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惊又喜,转头望去,父亲不知何时端坐在书房里,正执笔作画。手边放着他最爱的一个雨过天青色的茶杯,新沏的花茶犹香,还在飘着一缕一缕的白雾。统统实在得不成思议。
俄然听到父亲带着笑意轻声唤她:“灵越,你又在乱跑甚么呢?跑得满头大汗……”
灵越也笑了,“可不是,这么巧就被他看到了……”
“甚么?”灵越不觉大声反复,“山上有鬼?”
“去不得啊,去不得。”他连连点头,仿佛这还不敷,又连连摆手。
她焦急地大喊,但是父亲充耳不闻。下一刻,一个黑衣人跳下来,用刀顶住父亲的喉咙,逼迫着父亲说甚么。父亲的手打翻了砚台,染了墨的手在桌子后背画下了一个图案。还没画完,寒光一闪,父亲的血喷薄而出,洒了她一头一脸。
“没有人看到是谁杀的人吗?”
灵越一步一步,好像脚下踩着平空而出的莲花,缓缓走上华丽装潢的厅堂,泛着淡淡银红色光芒的曳地长裙,悄悄掠过光亮的空中,如同行云流水。
灵越凝睇着父亲,发明他近年来头发竟然白了很多,眼角起了一道道皱纹,而昔日如芝兰玉树般矗立的身材,也开端佝偻起来。
她大步跑向父亲,但是一道无形的墙禁止着她,让她没法靠近。
掌柜摸着胡子,定定地看着她,俄然眼睛一亮。
掌柜的眸光闪动了一下,闭紧了嘴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张大傻子看到了……”
一时候四周的统统缓慢地扭转起来,光阴裂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她在碎片中奔驰,却如何也跑不出那座庞大的迷宫。
“我……传闻无崖山有一座庙,甚是灵验。我母亲曾经在那烧香许愿,厥后生了我,现在想起来还未曾还愿呢……”灵越灵机一动。
“掌柜的,闹甚么鬼?”灵越忙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