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时自会沿着原路下山,你把驴带归去吧。”她淡淡答复。
“三十文,不能再少了!”
虽是隆冬,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山风一吹,也是寒凉彻骨,激得她连打几个喷嚏。想着荒漠破庙,不会有人来,灵越大着胆量,脱下了长衫,在中间寻摸了一个破架子立在后边,就着火烤了起来。又将干粮寻摸出来,放在火边,渐渐温热。看看长衫有七八成干了,她换上长衫,贴身的裹胸也是透湿的,黏在身上,非常难受,她干脆将裹胸也解了下来,拧干水,挂在火边烘干。 她穿戴长衫,胸前去了多日来的束缚,感觉说不出来的镇静。
灵越冲动起来,在小庙四周又细细找寻起来,公然又在庙后几处不起眼的角落,发明了一样的标记。
灵越狼狈不堪地钻进破庙。庙虽破败,另有半边可避风雨。她取出承担里的打火折子,幸亏是用油纸包严严实实地包了数层,并没有淋湿。她从地上抓了几把干枯的树枝和荒草,燃起了火堆。
“租驴不? 这个便宜,只要五十文钱。”
灵越思忖道:“好,我们这就上山。”
水生看她果断,只得非常可惜地将青驴的绳索栓在黑驴身上,翻身骑了上去,看了一眼山顶,又道:“公子,你一小我真能行?入夜前可必然要下山啊 !这无崖山邪乎着呢!”
这无涯山越往里走,花木愈是繁密,好久未有人至,本来上山的通衢早已被荒草藏匿,兔子山鸡时隐时现,偶尔有一段明路,却分出几条岔道,要不是水生指引,还真是轻易误入歧途。
她正在凝神苦想,俄然之间一声惊雷炸起,大雨瞬息即至,瓢泼而下,不待她躲进小庙,衣衫已经淋了个透湿。
掌柜放下算盘,拍鼓掌去了后院,过了半晌,又笑眯眯返来了,前面跟着一个干瘪矮小的男人。男人打量灵越了一眼,面无神采地说,“先说好了,只送到娘娘庙下的巷子,一两银子。”
秃顶将少女丢在一旁的草堆里,大大咧咧地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裤衩,胡乱扭了几把,搭在木架上。俄然盯着上面的白布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