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鲜明呈现的是一间空空的密室!
裴之翠心跳不已,又是严峻,又是镇静,她低声说道:“灵越,你说这通道到底通向那里?武林中人都传说慕容家有一个藏宝库,你说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走到宝库里了?”
“谨慎!”灵越一叫不妙,忙伸手抓住裴之翠,那知裴之翠已然落空重心坠入黑洞当中,那里还抓得住?只听嘶啦一声脆响,灵越手中空留一条素色的衣角。
灵越的心跳如鼓,倒是落空了鼓点的鼓,咚咚咚地敲得震天响,几近要跳出腔子来。
光滑的隧道两壁,空无一物,只要一盏残灯,在火把的映照之下,晃闲逛悠,似灭未灭。灵越将火把靠近灯盏,只见灯盏乃是青铜所铸,呈莲花之姿,分不清是天长日久灰积而至,还是灯油侵润,几个莲花瓣已然发黑。
“你看这个碎片!这是小龙所制幽冥珠的碎片……”
两人悄悄立足,相互看了一眼,又点点头,持续顺着通道一侧,悄无声气地靠近,到了通道绝顶一看,却又是连着另一个通道,粗糙的石壁之上点着一盏长明灯,火光微微闪动不定。
裴之翠不平气,“哼,你光说我,那你说说,构造关键在哪儿?”
裴之翠哼了一声,跳了起来,“我摸也摸了,三只懒蛤蟆不过是肚皮光滑一些,也没甚么出奇之处,假山还不是没开?”
裴之翠逐步适应了暗中,蒙蒙细雨中的假山固然看得不逼真,但是那些凸起和缕空还是能看得模恍惚糊。她俯下身,在灵越耳边小声说,“你看,如果现在不是下雨,而是明月当空,恰好能将上面的假山动静看得清清楚楚呢。我有个预感,这棵树必然是我家小龙待过的那棵树……”
但是明显是一条望不到绝顶的暗道罢了啊。
灵越的手指扣住她的脉搏,只觉脉如滑珠,心中重重一震:这……这清楚是喜脉!
灵越正要燃起火折子,裴之翠俄然止住了她,右手用力往底下一扔,下一刻噗的一声闷响,盈盈绿焰顿时纷飞闪动,漂泊不定,如同鬼火森森,既可骇阴沉,又灿然瑰丽。
“幽冥珠?”灵越拈起她手心的碎片,举到面前,暗夜当中,模糊可见幽绿光彩。“但是磷制成的?”
“但是构造关键在那里呢?”裴之翠皱起眉头。
灵越并不禁止她。
那对石鸳鸯纹丝不动,裴之翠又是按,又是掐,又是捶,又是推,那对鸳鸯还是静卧盘中,更别说假山了。
轰!墙倏然又合上,墙壁光滑如昔,模糊听到裴之翠的喊声,垂垂无声无息。
裴之翠去哪儿了?
裴之翠盯着那对鸳鸯,眼睛闪闪发光,“莫非是那对鸳鸯?”
灵越笑了笑,“如果是一只懒蛤蟆倒好办,但是这里为甚么是三只?”
灵越早有筹办,取出一支火把来,就着长明灯扑灭,持续扶着通道前行。
“三只懒蛤蟆罢了,轮番试一遍挨次不就晓得了?”灵越说罢先将三只蛤蟆一起按了下去,静待半晌,毫无动静,又尝试了其他的挨次,待试到第四次的时候,假山俄然悄悄闲逛起来,窜改了方向。
“为了你的白玉龙,你无妨也摸摸看。”灵越浅笑。
“但是,我刚才摸过了,你也摸过了,没有构造翻开啊……”
灵越只得临空而起,翩然落到她的身侧,也将身形一矮,蹲了下去,“你发明甚么了?”
“构造关键凡是会在不惹人谛视标处所,但是因为常常利用,不免会留下印记。如果令你来设想构造,你会把它藏在哪儿?”灵越的嘴角暴露一丝笑意。
慕容山庄假山浩繁,面前这座不太高大了一些罢了,模样实在并不算新奇出众,不过依托着假山之势,立着一个山川盆景儿,以石为崖,苔藓杂草为林,装点着几处拳头大的篱笆草屋,凸起的石头顺意雕镂的渔翁、樵夫和浣衣女,栩栩如生,一线水脉淙淙而下,流淌过石盘,盘底是细细的白沙,两只石鸳鸯并头而眠,恰是“沙暖睡鸳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