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里太晒了?”灵越忙将她扶住,正要探看她的脉搏,她却靠着灵越身上,“无妨事,有点头晕,少夫人扶我回房间躺下就好。”
灵越昂首望去,只见一身素衣的高君玉渐渐走来,如瀑的黑发挽了一个灵蛇髻,数支光亮的玉簪更显肤色胜雪。
“小杏儿,你真是帮了我一件大忙。”
“嗯!”灵越点点头,“可惜已经被人取走了。”
小杏儿不再多问,赶紧应了声,将鸽子藏在怀中去了鸽笼。灵越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天井。龙吟正巧用托盘端着新烹的茶,放在天井一侧的小亭上。
“高mm,莫要开打趣了,快把我的穴道解开。”
那小丫头却分辩:“龙吟姐姐,我成日里服侍高姨娘,少夫人很少在府中走动,我那里认得?如果认得,岂会不见礼?”
灵越扶着她,只感觉她身软如绵,说不出的娇媚动听,不由得面红耳赤,心想如许的女人,恐怕没有男人能顺从吧。
“少夫人,别急!你跟着我来瞧!”小杏儿对劲地一笑,钻进了一个小屋,从一堆柴火当中取出一个笼子来,将上面的毡布蓦地一掀,一只鸟咕咕地叫着,扑楞着翅膀啄了过来。
龙吟将手中的铜盆放在花圃的围石上,浅浅浅笑,“少夫人挂念龙吟,龙吟何尝不挂念夫人呢?只是仆人有令,我不好分开漱玉楼去看望少夫人。”
“姨娘,请用茶。”龙吟奉上了白玉色的茶盅,清冽的茶汤透亮,暗香扑鼻。
灵越浅笑,“你这丫头,好歹我们也相处一些光阴,就不能惦记你,过来看看你吗?”
灵越浅笑点头,龙吟的身影垂垂消逝在画廊拐角。
灵越不经意地望向半卷的绣帘,“高姨娘的伤势如何?可好些了?”
“好诗,好茶!”灵越赞道。
“龙吟晓得,这些天姨娘一向在床上呢,很少下地。”龙吟忙说道。
“山田乡土赤如沙,上种梅花下种茶。茶绿采芽不采叶,梅多论子非论花。”高君玉细细品了一口,只觉淡青色的山岚劈面而来,梅与茶的香混在一起,清冽而微苦,不觉低声吟诵起来。
面前的小丫头面黄肌瘦,一双眼睛却非常灵动有神,恰是小杏儿。
灵越胡乱地想着,将高君玉扶进房,送到床上躺下,弯着腰正要替她盖好被子,软绵绵的高君玉俄然伸手如电,刹时点住她几处大穴。她顿时酸麻,僵立在地。
“方才闻到一阵菊花暗香,循着香味去了前面的小庭,看了一会子菊花。”
“那天您悄悄地叮嘱我暗中留意高姨娘的一举一动,小杏儿天然不时候刻服膺在心,厥后我就发明姨娘很喜好院子里的几只鸽子,老是要亲身喂食,哪怕受了重伤也不假手于人。我就留了心。很快就发明那鸽子固然每天都是四五只,模样却有纤细分歧。那天我明显瞥见有只鸽子额头有一处藐小的杂毛,但是转天那只鸽子就不见了。明天我偷眼一看,它竟然又呈现了。这不是有些古怪?”
“好茶!”她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句,“这是甚么茶,我竟品不出来。”
“如许我就放心了。你要多顾问姨娘,少下地走动,多静躺养伤。”灵越笑着说。
“少夫人……少夫人……”一个声音悄悄地呼喊着,灵越循名誉去,一个眼熟的身影躲在廊柱前面,不断地向她使眼色。
她假装不在乎东看看西看看踱到廊柱后,跟着那身影往前一拐,进了一个偏院。
高君玉笑靥缓缓绽放,娇媚的容颜如同仲春春花。
“少夫人……”小杏儿猎奇地看着她手中的鸽子,“这鸽子腿上的竹筒里本来但是有字条?”
“高mm谈笑了,你若不是城南高家的二蜜斯,又会是谁呢?不如将我松开,我们坐着说话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