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簪一甩而落,落空管束的发髻,顿时松开,在风中如飘飞的绸缎。
<!--章节内容开端-->半夜时分,泸州城第一大富沈万山的宅院。
“是么?我也向来没有健忘姐姐呢……”他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呼吸之间带着一种清幽的香气,令她不由自主地迷醉此中。
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颤抖着樱唇,迎向了他。
“乖……”一个字有着奇异的魔力,安抚着她突如其来的惊骇和不安。
颤栗着的,不但仅是那衣上长长的飘带,另有女子那不经意间曲线毕露的身材,那是一具极具引诱的身材,令人目炫神迷。
只看到满天的星光盛开,溅起素净的赤色,一束,又一束,千束万束……
“你……来了!”白衣女子悄悄咬着嘴唇,神情一下变得庞大非常,模糊异化着不安,期盼,另有久违的羞怯。现在如果白日,定能看到她白净如玉的俏脸上已然出现淡淡的潮红,就如同春日的晨光里,隔帘看到的一枝灼灼桃花。
她微微转头,迷离的眼神看着他,顿觉数年来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停滞消逝得无影无踪。
在暗中逼仄的楼梯间,扭转多少个梯步以后,黑影顿住了脚,他的面前俄然呈现了火光。那是一根蜡烛所收回的亮光,颀长的火焰,在夜风中一会被吹得老长,一会几近燃烧。
他就在那处逗留着,降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现在大敌已除,姐姐万事遂心,恭喜姐姐了。”
是那么久违的度量,她情不自禁地从喉间收回一声低吟。将本身的头深深埋出去人的胸膛,贪婪地嗅着他的气味。
她缓缓站起家,宽广轻浮的夏季衣裙,在烈烈夜风中倏然展开,乌黑的丝绢如幕,上面经心刺绣着几支颀长幽雅的兰花,跟着劲风,波浪普通颤栗不已,收回微微的声响。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他悄悄地吟诵着,目光似落在那幽幽兰花之上,又似悄悄落在别处。而不管落在哪一处,都似在她身上燃起扑灭烧焰。
他却抱得紧紧的,不容她摆脱分毫。
只略略停顿了一瞬,这朵乌云便毫不游移地飘上了楼。
一个披着玄色大氅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渐渐呈现。他特地避过廊下的灯光,穿行于草木花阴之间,未几时到了怪石嶙峋僻静阴沉的荷花池畔,浓黑的身影几近融入身边的重重假山。他立在那边,昂首朝着矗立入云的摘星楼望去,隐在郁郁夜色中的摘星楼,如同一尊沉默着的猛兽,窗口偶尔有极其幽微的光芒,倏忽一闪,若隐若现。
咚咚!咚咚!咚咚!他短促的心跳敲打着她的耳鼓,一如当初画屏以后相对时候。
一股高潮在心头澎湃着,吼怒着,号令着,将统统的明智冲得无影无踪。现在,她健忘了统统,只想靠近他,再靠近一些,深深嵌进他炽热的身材,与他合二为一。
那是骄易的,飘忽的笑,不晓得为甚么,令她的心头一颤。她挣扎着,想要从他的度量里抬开端来,看清他的脸庞。
“你还记得这首诗……”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现起一副春光旖旎的画面:红烛映照着高堂,画屏以后的软榻上,两个身影紧紧地相依相偎,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个是春情萌动的少女。他的胸膛带着少年的温软,她的面庞娇羞而迷醉,两小我都不敢发作声响,将那令人悸动的吟哦泯没于喉间……
比之十六岁的青涩,无疑更有风情更诱民气魄。
黑影缓缓地飘过天梯普通的台阶,掠过精美的白玉扶栏,如同一朵乌云,停在在摘星楼下。
“你何必明知故问?我……我一向忘不了你……”她的声音低不成闻,却字字清楚地落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