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威更是瞪圆了眼睛,指着徐中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是奉天寨的人?”
徐中笑得脸上发僵,才刚松出口气,忽听得远处传来阵短促马蹄声。众匪都是一惊,纷繁拔出兵器严阵以待,未几时,便见三人三骑从北面奔驰而来。
谁都晓得六横城失守后,现在已被鲁人所占,此事乃是楚国民气头第一大恨。
众匪顿时热血上头,举刀齐喊道:“杀了韩铮狗贼!杀了韩铮狗贼!”
话说到此时,在场世人都已猜出七八分,孙二威更是双目血红,一双大手像铁钳普通,抓了对方肩膀急问:“就如何样,你倒是快说!”
那人便哽咽道:“二寨主前日下山,见街上有两个小娘皮生得姣美,非常喜好,便带回寨里做小老婆。哪知被韩铮那天杀的狗贼晓得了,非说我们二寨主奸骗妇女,违背了他定下的第二条禁令,就……就……”
众匪听了卢渊所言,心头皆是一样设法,若韩铮此次真敢在鲁人头上拔毛,替大楚出了这口恶气,那倒真是豪杰了得,令人佩服。
徐中今后退了两步,嘴巴里直发干,伸手拽着身边的卢渊一下,抖着声音道:“媳妇儿,我这两条腿如何有点儿发软呢?”
这回可真是瞎子过独木桥,死路一条了!
“岂有此理,姓韩的欺人太过!兄弟们,这就随我杀上奉天寨去,切下韩铮的狗头,祭奠我二哥亡魂!”
但是鲁人奸刁多智,兵马又多精锐,前次攻打大孟山时若非有韩铮坐镇,恐怕已一举除了他们这些大寨小寨。以是固然他们个个将鲁人恨入骨里,却没甚么人真敢惹到他们头上去,以免引火烧身。
孙二威忽地一声大吼,挥起大刀便朝颗树木劈去,竟将那碗口粗的树干齐刷刷砍断。
徐中悄悄打量他神采,见他先是面有惧意,后又暴露狠色,便晓得本身猜得不错,这些匪贼公然不敢等闲获咎那甚么奉天寨。
卢渊哪故意机同他发言,攥着拳,背靠树干而立,额头上也冒出细精密密一层汗。
他大惊之下,连声音都变了几个调,内心忙不迭地想道,这可糟糕,我刚才说的话全都被他听去了,如果再被韩铮晓得,实在是个费事。
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这当口闹出这么档子事,早晓得不如不说是奉天寨的人。看这些匪贼一个个气势汹汹,不把他们两个生吞活剥了才奇特。
话音才落,众匪都是“啊”地一声,哗然大噪。
狗头智囊反被问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妪便是老妇人。”
可爱他仇未报,冤未申,大业亦未成,如何甘心就这般束手就擒,非命能人之手?少时交兵起来,免不得要拼力一搏,咬牙杀出条活路来。
徐中一听就明白他甚么意义,笑道:“那是那是,小弟多谢三寨主的大恩大德,归去见到我们老迈,必然极力促进我们两寨敦睦就是了。”
“三寨主,我们借一步说话。”这时,那狗头智囊与孙二威互换个眼色,走到一旁咬耳朵,过了半晌方才回转。
徐中现学现卖,也说了个老玉出来,自发也成了半个读书人。
不过看景象,这帮匪贼确是被卢渊给唬住了。
中间那狗头智囊却听出不对劲,捋了两下胡子,和徐中打起哈哈来:“那可真是不打不了解,获咎之处,还望小兄弟不要见怪。”说着俄然细眼睛一眯,笑笑道,“不过鄙人倒有一事不明,我们道儿上看风踩盘子,从没见过还带着个五旬老妪的,莫非这此中另有甚么深意?”
孙二威与众匪喊了一阵,公然想起徐中他们来。他一摆手,世人便即噤声,几十道目光像要剜肉似的,恶狠狠盯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