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渊又往里挪了挪:“不需求。”
絮絮地安抚了数声,男人仍旧双眼紧闭着,眉头锁起。
徐中拿脚卡着门缝,才没被关在外头,甫一插上房门,却听“噗”地一声响,油灯竟被窗外钻入的夜风吹灭了,屋里顿时乌黑一片。
来人未得允准,不敢冒然入内,隔着屏风道:“千岁有何叮咛?”
这当口,卢渊已用力推开他,伸手去拉门闩。无法黑夜里视野不清,加上他手指抖得短长,几次都没胜利,终究急喘着栽倒在地。
再说那几个仙颜少年被赶出来,在风中冻得颤栗,个个面带怨色。
正待喊人去办,却又被徐中叫住,说这事前不忙奉告常飞虎,等夜里直接把人送他屋里去,好给他个欣喜。孙二威自是附和,连夸徐中鬼点子多。
卢渊思疑地望他一阵,心中有些猎奇,干脆也坐下来等,过不半晌,公然听外间传来喧华声。
徐中早推测多数是这成果,心中也有些歉意,拍拍他肩膀道:“怪兄弟扳连了你,天不早,三哥快归去安息,有甚么话明天再说。”等劝走孙二威,他转头盯着常飞虎的房门看了半晌,忽而目光微动,嘿地低笑了一声。
“唉哟,媳妇儿你……”徐中话说到一半,才发觉对方颤抖非常,伸手摸人后颈,竟沾了满手的盗汗。
第二天,徐中又去找到孙二威,把他拉到个背人的处所。
徐中一时惊怔,现在才反应过来,三两步冲上前,扶起了卢渊。
听他方才说的胡话,仿佛曾被人关在一处很黑的处所,受过极大的惊吓,乃至对暗中有激烈的惊骇。可谁又有那么大胆量,敢把堂堂皇子关起来?
香头火星一亮,在盘中落下细灰,他的目光也随之一亮,却又黯去。
徐中想起他点着灯睡觉的风俗,顿时明白了,忙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手忙脚乱地划亮火折子,重新燃起油灯。等回到床前,卢渊的呼吸声公然已渐陡峭,只是弓着身材一阵阵抽搐,神智还未完整规复。
徐中便道:“我爹是上雍人,不过他死了快二十年了,我连他长啥模样都不记得。”
“爹,娘,孩儿又来拜祭你们,若你们泉下有知,请保佑孩儿度此难关。”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徐中一本端庄地盯着他看了又看,直将卢渊盯得严峻不已,才坏笑道,“你刚才对我又抱又亲,嘴里直喊我好哥哥亲老公,非我不嫁,要给我当一辈子好媳妇儿……哎你如何不听了?”
“我看常年老是这阵子太累了,又为着打奉天寨的事操心,得放松放松。”徐中挑着眉毛笑道,“你不如去城里找几个标致小倌儿来,陪大哥好好乐一乐,就甚么烦恼都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循声找去,正瞧见常飞虎大发雷霆,把几个衣衫不整的秀美少年轰出房门。孙二威只当是这些倌儿分歧贰情意,上前劝说,却被常飞虎斥骂混闹,碰了钉子返来。
半晌后,一道人影投落在屏风上。
劈面瞥见徐中,孙二威哭丧着脸道:“徐老弟,我这回被你害苦了,白白挨了顿骂。”
“对对对,是这个理。”孙二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却又忧愁道,“可他不说出来,我也没法替他分忧啊。”
徐中斜着眼睛瞄了几瞄,暗忖道,本来倌馆里的哥儿都是这么细皮嫩肉的,模样也生得斑斓,那些有钱大爷们公然晓得享用。
“都不准我叫你了,还说没活力?”
“甚么?”常飞虎怔了怔,非常不解似的,“你们俩都是男的。”
徐中这一次开门见山便道:“孙三哥,你觉不感觉‘大寨主’有点不对?”
“是。”那人领命而去。
孙二威指着他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就晓得你没个端庄主张。不过这还真是个别例,大哥平时最好这一口,就算身上有伤不能大展雄风,单是摸摸抱抱也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