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铮问四周人道:“是哪位寨主做了这一票?”各寨首级都是点头,说未曾做过。
她想起方才被卢渊击偏双刀,对方的武功必不在她之下,而她由来嗜武成痴,见着旗鼓相称的敌手,一时竟起了争胜之心,手指向卢渊道:“你同我打一场,若打得赢我,我便即退兵十里,且一个时候以内,毫不率兵追击。”
等候半晌,卢渊竟没有要开口的意义。公主意他傲慢,正欲发怒,徐中上前来道:“他算甚么高人,我们寨子里比他短长的豪杰多得是,两只手都数不清。但瞧公主你是个荏弱女子,又是在我们的地头上,他们不便利脱手和你打,免得说是欺负人。”
众匪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都不忍看自家兄弟命丧当场。但公主脱手极快,几近瞬息之间,刀锋已至胸前,底子不及相救。
大孟山诸寨以奉天寨与飞虎寨气力最劲,此时一在前开道,一卖力断后,其他寨主则各率本寨人马留守当中,相互照顾。只要冯客舟所领的数百官兵独成一起,不管哪家山匪,都不肯和他们走在一处,偶尔投去的目光也是嫌恶居多。
众匪见了她这手双刀绝技,无不赞叹,心知胜负已分,鲁国公主至今不下杀手,不过是恼那人言语无礼,存了用心戏弄之心。再打下去,那男人性命难保。
公然,鲁国公主蓦地身形一矮,挥刀攻陷盘。男人大惊失容,一错身险险避过,双刀却又至头顶。这一次避无可避,贰心中暗叹:“我命休矣!”向后一个踉跄,仰倒在地。
颠末两轮进犯,山匪的行列已被冲得疏疏落落,此时才重新摆好步地。
众匪心中皆想,等会儿和鲁人打起来,便先教他们去前头抵挡,如果能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大孟山众匪吃了一惊,他们原就不解如何惹来了这群鲁兵,现在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又有尸身为证,不似作假,心中便转念叨,莫不真是哪家的兄弟下山剪镖,竟劫了鲁国的送亲队,这才激得鲁国公主挥兵来打?
韩铮信赖他们的为人,双眉却锁得更深,道:“既然不是本身人,那定是有外人冒名栽赃,想借鲁人之手,除了我们大孟山十九寨。”说着想起来甚么,朝站在一旁的冯客舟扫去一眼,其他人也都朝他看去,目露思疑。
那男人见状也不含混,举棍横扫,直击她右手手腕。这一击如果落到实处,必能令她兵器脱手,瞬息间落入下风。
徐中却乐了,抱着胳膊道:“我们寨里向来有端方,碰到有头有脸的朱紫,就派有本领的人出来发言,碰到公主你如许霸道不讲事理的,就只能派我这个地痞恶棍了。”
世人抬目望去,见那女子身后缀着黑压压的铁甲步兵,将来路堵得水泄不通。两面山头上亦扬起鲁军旗号,一排排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了山下世人。
冯客舟迈步而行,对四周人的冷视并不在乎,脸上也没有半点为人俘虏的颓唐。
谁知公主反应极快,蓦地间展臂后仰,让过了这一棍。她手中双刀齐出,朝地上借力轻点,纵身一跃,竟已到得对方近前。
鲁国公主等了半晌,终究忍不住道:“就算你们嘴硬不认,本日也在灾害逃。不过,我倒是能够给你们一个机遇。”
人群中有人骂道:“他娘的,又是投石又是火箭,还躲在暗里不敢见人。如果然刀真枪地干,老子三招就宰了那鲁国婆娘!”
大略预算,鲁兵竟有万人之多。众匪心头一凉,情知抵挡不住,绝境中反倒激起一股背水一战的悍勇来,大家握紧兵器,布阵恪守,已是抱定了必死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