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姝堂妹病了这两天,可把祖母急坏了。”凌静娴笑着插嘴,看着面庞略显惨白清癯却涓滴不损斑斓风韵的凌静姝,眼中闪过一丝妒忌。
第一个映入视线的,便是坐在上首的凌老太太。
凌静姝指尖冰冷,脸上却漾开恭敬和婉的含笑,拉着凌霄一起走到凌老太太面前。
李氏深谙凌老太太的心机,尽挑凌老太太爱听的说:“卢家人也特地远从冀州赶了返来。儿媳嫁到凌家也有八年了,还从未见过远嫁的小姑呢!这一次可算是有机遇好好靠近了。”
这个女子,恰是凌静姝的继母李氏。
凌静姝很快回过神来,在心中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浅笑着走上前,给凌老太太施礼:“姝儿给祖母存候。”
儿媳孙女们都捧园地笑了起来。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凌静姝狼籍的思路:“奴婢给九蜜斯存候。”
凌老太爷归天的早,留下四儿一女。凌大爷凌五爷是嫡出,凌二爷凌四爷都是庶子。
......
肝火和恨意好像灼烫的岩浆,在心头号令着翻涌不息,几近将近冲出胸膛。
还是别张扬了,免得祖母心中不快。
凌老太太年已七十,头发早已斑白,额上眼角尽是皱纹,一双眼却并未因年老而浑浊,偶尔闪过一丝夺目的亮光。
凌老太太偏疼姐弟两个,也是理所当然。
凌霄内疚地一笑:“是,孙儿让祖母操心了。”
凌霄不晓得凌静姝如何会停下,迷惑地低声问道:“阿姝,你如何了?”
凌静娴只比她大了一岁,夙来争强好胜,到处和她较量,乃至和她喜好上了同一个男人。只可惜,凌静娴心高命薄,从未争赢过。
二儿媳岳氏夺目刻薄,四儿媳王氏心机矫捷。
凌老太太听着两个孙女争风妒忌,心胸大慰,朗声笑道:“行了,你们两个都是祖母的心头肉,少了哪个都不可。”
熟谙的面孔映入视线的顷刻,凌静姝几近没法禁止澎湃的恨意,下认识地用力握紧了凌霄的手。
凌老太太拉起凌静姝的手,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你的手如何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得少了。”
凌老太太一向守寡,守着凌家祖业,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养大。对待两个庶子虽说不如嫡子,也算得上刻薄了。
墨葵定定神,将这一闪而过的动机抛到脑后,快步追了上去。
凌静姝敏捷回过神来,明晓得凌霄看不见,仍然挤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没甚么,我们出来给祖母存候。”
一旁的李氏眼中敏捷地闪过一丝嫉恨,脸上却堆出了笑意:“婆婆就是个菩萨心肠,我们这一大师子的儿孙,谁不盼着婆婆夸奖几句。就是我这个做儿媳的,也厚颜盼着婆婆垂怜呢!”
四个儿媳里,长媳孙氏跟着宗子在都城居住,残剩的三个儿媳都在凌家老宅里住着。
年仅十四岁的凌静姝不但容色倾城,另有一手种植莳植名品牡丹的高深技艺,将一众堂姐妹映托的黯然无光。
凌老太太打量凌静姝一眼,笑着冲她招手:“姝姐儿,快些到祖母这儿来,让祖母好好瞧瞧。”
就在现在,门房管事一脸忧色的跑了出去禀报:“启禀老太太,在船埠处等待的管事送了口信返来,姑奶奶乘坐的船已经到船埠了。”
那里分歧,一时却也说不出来。
她花了很多心机,正哄得祖母畅怀。可凌静姝一来,祖母的眼里立即就只要凌静姝了。
李氏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又是着意地哄着凌老太太。很快,凌老太太的重视力便从凌静姝姐弟的身上转移了过来。
岳氏身边的粉衣少女年约十五,粉脸桃腮,眼眸灵动,恰是刚才向凌老太太撒娇的八堂姐凌静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