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姝终究昂首看了凌静嫣一眼。
长辈们各自站在父母身侧或身后。凌老太太坐在上首,坐在她右边的是凌大爷,左边的则是卢安。
又故作热情地对凌静嫣说道:“嫣堂姐,你极少返来,有些事你可不晓得。姝堂妹饱读诗书,才学出众,又善于种名品牡丹,在我们定州城里但是赫赫驰名。有人给姝堂妹封了个定州第一美人的称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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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老太太笑了一笑:“贤婿不嫌我啰嗦唠叨就好。”顿了顿又说道:“阿惠出嫁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娘家,此次返来,我想留她多住些日子。”
再厥后,凌静嫣跟着父母回了定州。因为年纪大了,家中风景又暗澹,也挑不到甚么好寝室。有媒人登门提亲,对方年过三十,家中有一堆妾室不说,嫡子庶子也都有了。
世人簇拥着凌老太太,浩浩大荡地回了雍和堂,各自坐下说话。
在三个凹凸不等的少年男童间,一袭浅绿色衣裙的凌静姝,端倪如画,聘婷而立。低眉敛容,却掩不住绝色的容光。
热诚沉痛的旧事纷至沓来,在心头翻涌起滔天巨浪。
凌老太太因为凌氏之前所说的事,对这个半子满腹牢骚,此时真的见了面,心中的恶感却又去了几分。
厥后太子一党得胜,太子被废,燕王被立为储君。**羽被清理,凌大爷首当其冲,被以贪墨之罪下了天牢。凌家费经心机,花了大半家财才救了凌大爷一命。
凌静娴热络地和凌静嫣扳话:“嫣堂姐,我们两个只相差一个月出世。只可惜这些年你随大伯父大伯母住在都城,我竟没有和你靠近的机遇。此次你返来,我们总算有机遇好好靠近了。”
同是凌家嫡出的女儿,凌静姝名动定州。凌静嫣在定州倒是籍籍知名。以凌静嫣的心高气傲,听了这番话必定会感觉不平气。
卢安出声以后,本来哭成了一团的凌老太太和凌大爷总算安静了很多。
儿孙绕膝,欢聚一堂。自女儿出嫁后,如许的团聚还是第一回。
凌静嫣心中不甘心,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得不平从父命。
凌静娴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有些不忿。
凌静嫣是长房嫡女,排行第七。因着耐久住在都城,很有些骄贵矜持,闻言淡淡笑道:“父亲告了长假,筹算着在定州住上两个月再回都城。今后确切有很多靠近的机遇。”
提及来,凌静嫣也是个悲剧人物。
这个也字,模糊透出几分一别高低的火药味。
闲话几句后,卢安才回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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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登门,是一等一的高朋。更何况,这位姑爷是大周望族出身。卢氏的族人在大周各地仕进的起码也有十几个,卢安远亲的二弟卢平在都城做着兵部司主事,官职虽不算高,却长于追求,不知如何攀上了燕王的门路。现在在都城也很有几分风景。
“侄女凌静姝,见过姑父。”
想到这些,凌静姝心中有些唏嘘,也没表情和凌静嫣较量了。淡淡说道:“我闲来无事,偶尔在花圃里打发时候。外人不知内幕,以讹传讹罢了。”
凌静嫣本来定下的婚事,也因为这一场监狱之灾化为泡影。
凌静娴心中不甘,眸子一转,笑着说道:“姝堂妹本日如何一向都没说话。”
公然,凌静嫣听了这么别有用心的教唆,顿时心气不平起来,看着凌静姝斑斓姣好的脸庞,似笑非笑地说道:“哦?没想到姝堂妹也善于栽种牡丹。”
酬酢了小半个时候过后,凌老太太冲动的情感才真正平复。笑着对卢安说道:“姑爷这么多年来一向没登过门,只要手札来往。我们凌家的儿孙辈你还不熟谙。我这就让他们一个个来给你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