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姝本想回绝,转念一想,她筹算随大伯一家去都城,今后少不了要和凌静嫣打交道。
卢安等了半晌,见卢潜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有些愤怒,顿时沉了脸,声音中透出几分不悦:“罢了,我本日也累了,你们兄弟两个先回屋子歇息。有甚么话等明日再说。”
凌氏本来住在雍和堂里,卢安一来,再住雍和堂就不太合适了。让下人将行李都搬到了客房里。幸亏屋子都清算的干清干净,被褥都是极新的,随时能够住人。
“我每日都会复习书籍,并未松弛。还请父亲放心。”
卢安神采不动,未置可否。
凌氏不提还好,一提起刚才的景象,卢安压抑的肝火便涌上心头,调侃地看了凌氏:“如果不是你在岳母面前干脆饶舌,岳母又如何会晓得你在卢家受了委曲?”
“嫣堂姐既是有此雅兴,我也不便推让,只能厚颜相陪了。”凌静姝微微一笑:“还请嫣堂姐不吝见教。”
脑海中迅疾的闪过一张斑斓不成方物的少女脸庞。
女子才德兼备算的了甚么,生了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才是最首要的。
卢泓想了想,笑着摇点头,也回屋歇息不提。
凌氏见卢安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心中悄悄松口气,忙笑着接过话茬:“阿泓相中没相中姝姐儿,这个妾身也不好说。不过,阿泓对她到处留意。本日还主动跟着姝姐儿去了园子里。提及来,阿泓本年也有十六了。也该为他考虑毕生大事了。”
卢泓是原配嫡出,资质聪明过人,年纪悄悄就有了秀才的功名。将来前程不成限量。卢安看似偏宠季子卢潜,心中最正视的倒是宗子。
答复的中规中矩,没甚么可抉剔的。
顿了顿又道:“如果有机遇,我自会亲身看一看她的品德学问。”
目睹这一幕的凌静娴:“......”
卢安面庞严厉,张口扣问:“阿泓,阿潜,你们这些日子在凌家住的可还风俗?”
......
凌静嫣表情镇静了很多,看凌静姝也没那么不扎眼了:“好,我明日就去找你。”
凌氏将内心的委曲按捺下去,又轻声提及了卢泓的事:“......妾身领着阿泓阿潜伏府里已经住了几日,他们两个在凌家待着都很适应。特别是阿泓,和凌家的表兄弟们姐妹们相处的非常和谐。”
卢泓被噎的哑口无言,漂亮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在暗淡的光芒下,愈发显得姣美都雅。
卢安却皱了皱眉头。
凌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语气愈发软了下来:“老爷待妾身一向极好,妾身执掌内宅,常日锦衣玉食,哪有甚么委曲。母亲这么说,只是出于顾恤女儿的一片情意,并没有别的意义。还请老爷别多心。”
卢潜还是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采如何。却和常日的表示大相径庭。
态度放得低,语气中的示好之意含而不露。听着非常顺耳。
......
就连流连花丛遍越群芳的他在一见之下都感觉冷傲,更何况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
卢安略一沉吟,缓缓说道:“阿泓是我们卢家的长房嫡子,将来这家主的位置必定要他来做。他的老婆,今后也会是我们卢家的宗妇,必然要挑一个脾气端庄和顺贤能的老婆。姝姐儿确切生的好色彩,不过,脾气如何却不清楚。临时不必急着定下婚事。这些日子,你私底下多留意姝姐儿。”
她这个失了宠的正房太太,固然还在执掌内宅,威望却大不如前。
卢安嗯了一声,又看向卢潜。
“你也别只顾着玩闹,荒废了课业。”
凌静嫣挑眉,有些傲然的笑道:“洛阳牡丹名动天下,我这些年住在都城,赴过很多赏花宴。名品牡丹也见地了很多,也跟着府里的花匠学了些栽种牡丹的技艺,种出了几盆罕见的种类来。既然姝堂妹也精于此道,今后少不了要就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