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嗯了一声,又看向卢潜。
凌氏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语气愈发软了下来:“老爷待妾身一向极好,妾身执掌内宅,常日锦衣玉食,哪有甚么委曲。母亲这么说,只是出于顾恤女儿的一片情意,并没有别的意义。还请老爷别多心。”
“老爷公然明察秋毫,妾身说的恰是姝姐儿。”
伸手不打笑容人。
......
卢安略一沉吟,缓缓说道:“阿泓是我们卢家的长房嫡子,将来这家主的位置必定要他来做。他的老婆,今后也会是我们卢家的宗妇,必然要挑一个脾气端庄和顺贤能的老婆。姝姐儿确切生的好色彩,不过,脾气如何却不清楚。临时不必急着定下婚事。这些日子,你私底下多留意姝姐儿。”
这个卢潜,打从那一日在船上病了一场好了以后,言行举止就有些怪怪的。偶尔会冷着脸和他闹别扭,这回倒好,又莫名其妙地和父亲怄起气来了。
天早已黑了,挂在回廊下的风灯闪着昏黄不定的光芒。
卢泓想了想,笑着摇点头,也回屋歇息不提。
口中说着就教一二,脸上却明晃晃的摆着一较高低的神采。
卢安一起驰驱劳累,本该早点歇息,本日不知如何地,却格外有兴趣。折腾凌氏两回才消了心火。
自从卢安纳了阿谁腰肢纤细格外娇媚的柳姨娘进府以后,柳姨娘就成了卢安的新宠。这一年来,卢安有大半日子都歇在柳姨娘的屋子里。正屋来的极少,偶尔过来,也是为了看儿子,却不在她的屋子里过夜。
凌氏出去的时候,见卢安阴沉着脸,内心突突一跳。觉得卢安还在为凌老太太刚才说的那番话不欢畅,低声下气地陪着笑容说道:“母亲本日说那些话,绝没有针对老爷的意义。老爷千万别放在心上。”
对着幼年体弱的季子,卢安的神采不免温和了几分:“阿潜,你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回外祖家。他们待你都还好吧!”
卢安等了半晌,见卢潜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有些愤怒,顿时沉了脸,声音中透出几分不悦:“罢了,我本日也累了,你们兄弟两个先回屋子歇息。有甚么话等明日再说。”
卢泓是宗子,他对卢泓夙来要求严格,卢泓在他面前循规蹈矩战战兢兢也是不免的。可卢潜性子活泼娇纵,又会奉迎卖乖,在他面前可向来没这么端方过。这么一本端庄的对答,不免显得父子陌生了......
卢泓卢潜兄弟两个一起领命退下了。
没想到,此次回娘家,竟碰到了如许的契机。她必然要掌控这个好机遇,极力促进这门婚事。
卢潜清秀的面孔也似融进了暗淡中,神采恍惚而冷酷:“父亲问话,我不是每一句都答了?”
她这个失了宠的正房太太,固然还在执掌内宅,威望却大不如前。
目睹这一幕的凌静娴:“......”
凌氏越想越感觉这是个好主张,又说了下去:“此事妾身并未和阿泓提及,只是暗自揣摩着。此次母亲寿辰,老爷也会在凌家住些光阴,无妨多多留意姝姐儿。如果感觉这门婚事可行,妾身再和母亲提一提。”
卢泓不是已经被凌静姝迷的神魂倒置了么?
凌静嫣表情镇静了很多,看凌静姝也没那么不扎眼了:“好,我明日就去找你。”
长途驰驱,世人都很倦怠。散席以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是凌静姝?”卢安明显在发问,语气却很必定。
凌氏细心地服侍着卢安梳洗睡下。
......
凌静嫣欣然点头。
卢安坐在椅子上,卢泓卢潜并肩而立,站在卢安面前。
卢泓见卢安神采有些不快,心中也悄悄奇特,下认识地看了卢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