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不提还好,一提起刚才的景象,卢安压抑的肝火便涌上心头,调侃地看了凌氏:“如果不是你在岳母面前干脆饶舌,岳母又如何会晓得你在卢家受了委曲?”
凌氏将内心的委曲按捺下去,又轻声提及了卢泓的事:“......妾身领着阿泓阿潜伏府里已经住了几日,他们两个在凌家待着都很适应。特别是阿泓,和凌家的表兄弟们姐妹们相处的非常和谐。”
卢泓对这个父亲畏敬多过于靠近,恭敬地答道:“回父亲的话,凌家高低待人亲热敦睦,衣食起居一应照顾的全面,儿子住着没甚么不风俗。”
凌静姝本想回绝,转念一想,她筹算随大伯一家去都城,今后少不了要和凌静嫣打交道。
自从卢安纳了阿谁腰肢纤细格外娇媚的柳姨娘进府以后,柳姨娘就成了卢安的新宠。这一年来,卢安有大半日子都歇在柳姨娘的屋子里。正屋来的极少,偶尔过来,也是为了看儿子,却不在她的屋子里过夜。
卢安多么灵敏,立即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昂首看了过来:“你的意义是,阿泓相中了凌家的孙女?”
便回身走了。
女子才德兼备算的了甚么,生了一张倾城绝色的脸才是最首要的。
口中说着就教一二,脸上却明晃晃的摆着一较高低的神采。
她这个失了宠的正房太太,固然还在执掌内宅,威望却大不如前。
大抵是年纪渐长,不肯再被当作孩童对待,脾气也跟着见长了。
......
卢泓想了想,笑着摇点头,也回屋歇息不提。
没想到,此次回娘家,竟碰到了如许的契机。她必然要掌控这个好机遇,极力促进这门婚事。
天早已黑了,挂在回廊下的风灯闪着昏黄不定的光芒。
凌氏满身酸软慵懒,非常满足地依偎在卢安的身侧。
“我每日都会复习书籍,并未松弛。还请父亲放心。”
她心中憋了一肚子苦水,在凌老太太面前只露了两三分罢了。
卢泓不是已经被凌静姝迷的神魂倒置了么?
卢潜垂着头答道:“外祖母非常慈爱,娘舅和舅母对我嘘寒问暖体贴备至,几位表兄和表姐也待我非常驯良。”
卢安一起驰驱劳累,本该早点歇息,本日不知如何地,却格外有兴趣。折腾凌氏两回才消了心火。
卢泓卢潜兄弟两个一起领命退下了。
卢潜还是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采如何。却和常日的表示大相径庭。
......
卢泓是原配嫡出,资质聪明过人,年纪悄悄就有了秀才的功名。将来前程不成限量。卢安看似偏宠季子卢潜,心中最正视的倒是宗子。
脑海中迅疾的闪过一张斑斓不成方物的少女脸庞。
卢泓是宗子,他对卢泓夙来要求严格,卢泓在他面前循规蹈矩战战兢兢也是不免的。可卢潜性子活泼娇纵,又会奉迎卖乖,在他面前可向来没这么端方过。这么一本端庄的对答,不免显得父子陌生了......
凌氏越想越感觉这是个好主张,又说了下去:“此事妾身并未和阿泓提及,只是暗自揣摩着。此次母亲寿辰,老爷也会在凌家住些光阴,无妨多多留意姝姐儿。如果感觉这门婚事可行,妾身再和母亲提一提。”
“老爷公然明察秋毫,妾身说的恰是姝姐儿。”
伸手不打笑容人。
对着幼年体弱的季子,卢安的神采不免温和了几分:“阿潜,你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回外祖家。他们待你都还好吧!”
如许的密切,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卢潜看着长身玉立俊美无双的兄长,内心像被甚么堵住似的,愈发气闷难受,扔下一句:“我困了,先归去睡了。”
卢安却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