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了马车后,凌霄忍不住低声道:“阿姝,姑母和潜表弟被放逐到关外,这一辈子只怕都没相见之日了。你仿佛一点都不难过。”
面对凌静姝的对峙,凌霄很快败下阵来:“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你大哥已经为你办理过了。起码能保你这一起安然无事。今后到了边关,日子必定会比本来辛苦的多。就是为了阿潜,你也要好好撑着,不能倒下。”
卢潜没有再哭,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凌静姝。
凌静姝随便地笑了一笑:“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瓜,这类话如何会和别人胡说。”
凌静姝略一思忖,便猜出了凌霄的顾虑,笑着说道:“这件事我自会和他说,你就不消操心了。”
卢潜回过神来,冷静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凌氏生生地掐死了她,将她奉上了鬼域路。
话一出口,又感觉有歧义,立即接着说了下去:“我的意义是,我不肯和李氏居于一处。李氏惯会煽风燃烧,暗中给人使绊子。我不怕她,也懒得和她整日负气。和你同住,我当然是欢畅的。就怕将来姐夫见我这个小舅子厚颜寄住,内心会不乐意。”
现在,凌氏坐在囚车上,绝望地踏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说完,便要扶着凌老太太回马车。
凌氏用力掐住她的脖子,脸上尽是恨意和奸笑:“你这个贱人,太后让你死,你非死不成。你不肯上路,姑母我送你一程。到了地府下,你可别怪姑母狠心。”
就像那一天在法场边普通,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卢氏兄弟被砍了头。沉着得底子不像这个春秋的少女应当有的模样。
凌静姝听着凌氏的声声哭喊,看着凌氏的狼狈模样,内心想起的,倒是宿世临死前的那一刻。
虽说豪情淡薄,可亲眼看到这等惨状,不免有些怜悯之心。凌静姝重新至尾表示得都太安静了。
押送官一声令下,囚车已经开端动了。
凌老太太回府以后,病情又减轻了,躺在床榻上一病不起。
凌静姝回过神来,悄悄应了一声。
很轻飘很随便地将凌老太太他们归成了别人。
凌静姝平生第一次没有对他的痴情注陌生出讨厌之情。
“阿姝,囚车早已走远了,我们该归去了。”凌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凌霄不假思考地应道:“当然不肯。”
那一边,凌老太太隔着囚车和凌氏哭成一团,统统要叮咛的话都抛在了脑后。凌大爷和凌五爷和凌氏是同胞兄妹,总有几分真豪情,此时也都双目泛红。
“但是……”
凌霄又哑然半晌,半晌才说道:“阿姝,你真的筹算出嫁后,让我也住进卫府吗?”
幸亏这辆马车上没有别人,只他们姐弟两个。凌静姝说的话,也只要他闻声。
仿佛要将她的容颜雕刻在心底。
凌大爷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丢脸的笑容:“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
凌老太太哭的快昏畴昔了,也没力量挣扎,被凌大爷和凌五爷搀扶着回了马车。
说到底,卢潜也是一个不幸的人。上辈子求而不得,此生还是如此。他的错,只在于喜好上了一个不该喜好的人。
如果因为此事影响了凌静姝和卫衍之间的豪情,他是不管如何也不肯的。
孙氏特地请来了都城名医给凌老太太看病。宝贵的补品不知喝了多少,可惜凌老太太患的是芥蒂,人参燕王吃的再多也没用。
“你不肯意?”凌静姝反问:“照这架式,父亲他们不知会在都城住多久。莫非你想一向和他们住在一起,任由李氏挑衅是非摆布你的运气?”
“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无妨,在祖母大伯父他们面前,千万别这么说。”凌霄担忧地看着凌静姝:“免得惹得祖母他们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