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嫣抢着应道:“大嫂和我去脂粉铺子里看看,归正两家铺子离的不远,待会儿我们再汇合好了。”
船埠上除了搬运东西的夫役,更多的是叫卖东西的小贩。另有些夺目的商户,在离船埠不远处盖了整齐的商店,或是卖些本地的特产,或是茶叶丝缎瓷器之类的,也少不了胭脂水粉铺子。
瘸子常日里卖力盯梢寻肥羊,因为目光暴虐精准,颇得二当家正视。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归去:“我此次但是寻到了真正的好货。如果报信迟了担搁了,到时候大当家和二当家见怪下来,可怪不了我。”
凌大爷和孙氏没有下船,小辈们却都憋不住了,一起结伴下了船。未出阁的少女不宜抛头露面,凌静姝和凌静嫣都戴上了帷帽。蒋氏也跟着戴了帷帽。
瘸子乞丐在一处低矮的屋子前停下了,用特别的伎俩敲了门,几次敲了三次,门才开了。
刀疤男人已经是非常精干,这个二当家比刀疤男人还要高了半个头,一双三角眼闪着凶光,往那儿一站便令人生畏。
幸亏凌霁特地带了十几个身材结实的仆人,将凌静姝等人紧紧地围在中间。世人隔侧重重人头看上几眼,过了眼瘾,也就见机地收回了目光。
“我已经记下了那艘官船的模样。还按着我们的老体例,先暗中跟上一两天。等寻觅到了河道僻静之处,趁着深更半夜摸上船,抢了人就走。”
“二当家,你就信我这一回吧!”瘸子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盯梢这几年,确切走过眼,不过,这一谢毫不会看错。如果走了眼,不消二当家脱手,我本身就挖了这双招子。”
二当家一脸不耐地问道:“瘸子,你说你寻到了真正的好货,到底是甚么模样?如果再像前次那样,翻开帷帽一脸麻子,不消大当家脱手,我就活撕了你!”
蹲在铺子外不远处的一个肥胖乞丐,盯着凌静姝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冷傲贪婪的精光。
瘸子一脸镇静地应道:“我恰是返来通风报信的。二当家人呢?”
第二天上午,船只在船埠处缓缓停下了。
凌静姝又笑着问凌静嫣和蒋氏:“你们也一起来么?”
那刀疤男人瞪了瘸子一眼,不甘心肠进了里屋去叫人。
在船埠上讨糊口的人见惯了如许的乞丐,也无人对他留意。
凌霁高大英挺,在人群中非常惹眼。凌霄那张非常精美标致的面孔,也惹来了世人谛视。高挑的蒋氏,举手投足间披发着年青少妇的娇媚。美丽可儿的凌静嫣,笑声如银铃。更不消说容色倾城的凌静姝了。
刀疤男人骂了句脏话:“二当家明天早晨睡了两个粉头,还在床上睡着。我可不去触这个霉头。”
凌静嫣已经这么说了,蒋氏也不便拂逆了小姑的情意,笑着拥戴道:“我们就兵分两路好了。为了安然起见,让一半仆人跟着你们。等看完了,我们去找你们。”
过了一会儿,二当家才出来了。
船埠上的夫役小贩们,何曾见过这般斑斓的少女,情难自禁地几次看了过来。
姐弟两个进了铺子。
凌静姝点点头,拉着凌霄的手,身后跟了五六个仆人,一起走进了文房四宝铺子。
当年她一向被养在深闺里,然后远嫁到冀州。从一个精美的樊笼,换到了另一座更精美的樊笼里。
坐了几日的船,一旦踏上高山,走路有些软绵绵的,非常不风俗。
帷帽上薄薄的轻纱,只模糊遮住了面貌,却遮不住那份动听心魄的斑斓。
凌静姝不肯再回想这些痛苦的旧事,很快便扯开话题:“那边有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我陪着你去看看吧!”
只如果读书人,都离不了文房四宝。凌霄固然眼盲不便读书,对文房四宝的爱好却涓滴没受影响。闻言立即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