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当年的誓词是我心甘甘心立下的，并无半点勉强，你不必耿耿于怀。”
“没想到，绿珠没这份福分，出了天花，被送出了宫。还没等回到家就病逝了。”
她惶惑不安的心垂垂安稳了下来。
日夜殚精竭虑之下。他那里另有这份心机？
卫婕妤抬起迷蒙的泪眼，卫衍俊美刚毅的容颜顿时映入视线。
“若没有当年，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卫太医轻叹一声，声音又降落了几分：“大姐，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回了。当年能进太病院，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有幸跟着太病院提点学习医术，读尽太病院里的医书，这才有了现在的医术。”
“我一向没有立室的心机。就是不想再连累一个无辜女子。”
可惜绿珠命薄，和卫衍没有伉俪缘分。
“说到底，老是我扳连了你。”
卫婕妤内心一颤，沉默不语。
是啊！
每天都能面圣，对皇上的龙体安康了如指掌，皇上所服的汤药都由卫衍考虑开药方。卫衍还按期给徐皇后和太子问诊。
想及旧事，卫婕妤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卫衍对女子不假辞色，因为常出入徐皇后的椒房殿，和掌管椒房殿的女官绿珠有些来往。她看在眼里，内心也悄悄欢畅。
卫婕妤口中唏嘘感慨，脑海中却闪现出当年的景象。
卫衍仰仗着高深的医术，博得皇上的正视和信赖，成了皇上的专职太医。这个职位官职不高，却非常首要。
卫婕妤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当年我被逼无法进了宫，心中放不下你，这才求皇上恩情，让你进了太病院。本来想着我们姐弟两个有机遇在宫中相见。又为你求了份好出息。没曾想到，却将你拖进了这一潭泥沼里……”
她在宫中看似得宠，实则根底不稳，如履薄冰。底子有力和徐皇后对抗。明晓得徐皇后是要借此事摸索他们姐弟，却有力护住胞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衍立下毕生不娶的信誉。
这几年来，常常想及此事，她便心如刀割。
用帕子擦拭了泪痕，卫婕妤的情感安静了很多，又叹了口气：“这些年，宫中表里倾慕你的女子实在很多，此中不乏才貌出众之辈。我还记得皇后娘娘身边阿谁叫绿珠的女官，是官宦令媛出身，善于诗词，面貌也非常斑斓。她对你非常倾慕，我看着你对她也算驯良。本来还想着为你求了这门婚事。”
外人只看到他们姐弟的风景，却无人晓得他们在宫中糊口的艰苦。她这个婕妤看似是卫衍的依仗，实在，姐弟两个真正的主心骨一向都是卫衍。
在如许的景象下，卫衍的一举一动也尽落出世人眼中。凡事都要谨慎纤细，决不能出半点不对。
当年的一念之差，却培养了现在的进退两难的局面。
“……你十八岁那年，皇后娘娘要为你保媒，让你娶徐家旁支的嫡女，你心中不甘心，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发誓毕生不娶。那只是一时的脱身之计，你可不能把这类誓词当真。现在已经六年畴昔了，你再不娶妻生子，可就真的担搁毕生大事了。”
说着，泪水悄悄滑落脸颊。
这么多年来，每当她降流浪熬的时候，幸亏都有卫衍伴随在身边。
卫太医无从回嘴，干脆也不吭声了，任由卫婕妤干脆。
这份沉着平静，到了满眼祈求的亲姐面前，倒是不管用了。
徐皇后欲将徐家旁支的女儿嫁给卫衍，卫衍果断地推拒了婚事。
也怪不得他迟迟不肯娶妻生子。
卫婕妤轻蹙眉尖：“但是，一日不见你立室，我这心中便一日难以放心。阿衍，就算是为了我。你就早些结婚吧！”
“再者说了，卫家只要我们姐弟两个。我现在入宫做了嫔妃，膝下有了安雅，这辈子也算有了依托。卫家要传宗接代，就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