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倒是天生一张嬉笑不拘的模样,不笑时也有几分笑意,目光猖獗地落在凌静姝的俏脸上。
莫非传闻都是真的?这个俊美出众风华无双的卫太医,实在身患不为人道的隐疾?抑或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燕王眸光微闪。扯了扯唇角,如有所指地说道:“卫太医妙手回春,连眼盲多年的眼疾也能治好。实在令人敬佩。提及来,本王经常在外走动,常常听人提起卫太医的名讳。这满都城的闺秀少女,不知有多少暗中敬慕卫太医。令本王也望之兴叹啊!”
宫里驰名分的嫔妃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卫婕妤固然位分不高,却长宠不衰,谁也不敢小觑。也只要徐皇后嫡出的燕王,会用这般随便的口气提起卫婕妤了。
卫婕妤出身寒微。当年是徐皇后身边的宫女。厥后被皇上临幸,颇受宠嬖。生下女儿安雅公主后,才有了婕妤的名分。
凌静姝垂下眼睑,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讨厌之情。
……
“至于殿下所说的有闺阁少女敬慕微臣之类的话,大抵是殿下曲解了。微臣早已发誓毕生不娶,此生要将统统的时候精力都放在医术的研讨上。对于此类事情,微臣从不在乎,也从未上过心。”
卫太医声音平平:“微臣没有立室的筹算,殿下不必操心了。”
燕王脸皮厚度公然经得起磨练,闻言不但不觉得意,反而笑了起来:“如何没见过。前次在鼎香楼见过一回。一复生两回熟,三回就是老朋友了嘛!”
这类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
卫太医嗯了一声。
皇太孙天生一张冷脸,不言不笑,冷肃严肃。
燕王听了这番话,神采却奥妙的和缓了很多,咧嘴笑道:“我不过是随便开个打趣。你如何当真了。另有。你十八岁时发誓毕生不娶,迄今也有六年了。幼年浮滑时,谁没说过几句荒唐话。这类话岂能当真。”
现在皇上年老,极少靠近女色。卫婕妤因为脾气和婉善解人意面貌斑斓,皇上每个月总要召卫婕妤侍寝一两回。
燕王还是谛视着卫太医,很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卫太医到底钟情甚么样的女子,无妨说出来,本王替你保媒如何?”
“总之,汤药一日三顿不能停下。敷眼的药膏也要每日及时改换。如果汤药或药膏用完了。就照着药方再去回春堂抓药。”
……
燕王笑道:“卫太医免礼。”
卫太医淡淡一笑。拱手应道:“微臣自幼学医,有幸进了太病院。身为太医,治病救人行医赠药都是微臣分内的事。微臣并无邀名的心机。只是受过微臣诊治的浅显百姓,心中存着对医者的感激,偶尔夸奖几句。没想到竟入了殿下的耳中,微臣实在诚惶诚恐。”
面对嬉皮笑容又厚颜的燕王,皇太孙也完整无语了。
凌静姝又诘问道:“阿霄的眼疾可有好转了?”
燕王虽是一脸笑意,却袒护不了咄咄逼人的本质。
这类话凌静姝不便说,皇太孙倒是没多少顾忌。
皇太孙略略皱眉,沉声道:“六皇叔,人各有志。卫太医既是没有这份心,你就别开打趣了。”(未完待续。)
凌静姝内心悄悄惊奇。忍不住看了神采安静安闲的卫太医一眼。
可被燕王这么一说,立即就变了味道……
发誓毕生不娶?
凌静姝下认识地上前一步,目光中隐含期盼和热切:“卫太医本日已经为阿霄施完针了么?”
燕王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很有些指着和尚说秃驴的意义。
皇太孙瞄了卫太医一眼,没有吭声。
卫太医道了谢,才站直了身子。
皇太孙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没甚么神采地应道:“卫太医为凌公子施完针就要走,凌九蜜斯她们也会一并分开。不知六皇叔还要过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