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竞道：“可要快些，莫误了时候。”
异国女子接过，猜疑地盯着我。
异国女子单脚一探，旋身向下压，苏雪眉头一皱，踮脚而站。
我浅笑道：“公主身法好是好，只是这类回旋，并不值甚么。”
她不由眼圈一红，异国女子道：“承让了，另有两局。”
小丫头点头，我轻在她耳旁说了几句，那小丫头看了我两眼：“真可行么？”
异国女子道：“敢问天朝陛下，另有谁来战？”
还是沉默。
她忙把我推出去，只听清言到：“现在这主儿我奉侍惯了，如果换处所，也怕不适应，更何况我主儿仁善，耳根子又软，被哄两下子便觉人家多不幸似的……”
一个宫女拿着锦盒走了过来，对小丫头道：“圣上犒赏。”
我从速穿衣梳头，却见清言头上别了支素钗，便道：“统统钗环都收上不带，烟翠和秋筠那公公都见着了？”
异国女子接过，笑道：“这茶我等下喝，现在喝，怕吐呢。”说罢，便顺手扔到侍女的盘里。
站我身边一小丫头道：“是苏昭瑶呢，传闻她博学多才，又是将军之女，这鼓怕是难不倒她的。”
我细认了认，公然是苏雪。
那异国女子道：“这局我们比回旋舞，”她对劲看着我，拿出一个比之前更小的鼓，放在轻鸿鼓上：“舞以回旋为主，要持续回旋十八以上方可，如果半途停了，便算输。”
“天朝陛下，”那男人一面傲然把他拉回神，圣上表示我入坐：“这面鼓乃我族‘密裟’鼓，是阴阳的意义，一实一虚，听闻天朝能人居多，阿玛德恳请天朝陛下，请能者奏响此鼓。”
我向帘内讨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她：“公主请先歇歇。”
“真是好样的呢，姐姐，甚么时候也教我一下？”小丫头镇静抓住我的手。
我想了想，洗去脂粉，急步出来，叮咛清言端茶。
“中间帮手立鼓，是善举，可这出尔反尔，则叫人不齿了。”安氏慢悠悠开口，浅笑道：“但是天朝信赖厥孥只是一时愤恚，胸怀断不会如此狭小，对么？”
我点点头，秋筠站起，与我从速回房，翻箱倒柜，终是找出那件青花玉祥男儿装，秋筠惊呼：“蜜斯，穿这件我不是……”
那小丫头抿了抿嘴，走了出去，朗声道：“陛下，请让奴婢一试。”
异国女子扬起笑，把裙子一扬，打在苏雪身上，苏雪本能后退，踉跄下鼓。
刚踏入，便听鼓声震天。
小丫头一屈礼，连声伸谢，刚要翻开，我便拿扇子压着盒面：“归去再看。”
清言这才打了我一下：“如何换衣嘴巴也变坏了，烟翠还跪着呢。”
世人皆低头，过了一阵，一昭瑶缓昂首，渐渐拨帘而出，来至鼓边，慢抚着鼓。
依我现在职位，所谓入坐，不过是靠在门边隔帘旁看热烈罢。
我点头：“当然可行，如错半点，我替你担负。”
心中亦沉默，又转心一念，计上心来，但烟翠急道：“奴婢另有些藏品，本是想待银子不敷使再去换钱，现可让我家主儿带去，不知可行否？”
那女子只用脚指扒着鼓沿，我心下大喊不妙，刚要想体例提示，异国女子已是把鼓沿往地上一按，整鼓将立，苏雪踏在鼓面的脚，眼看就要被掀翻，但见她微微一笑，双脚跳起，再踏鼓面，稳站鼓边。
“阿莎玛。”那异国女子喊了一声，她的一个侍从便站起，走了过来。
圣上大手一挥，以示应允。
她提摆上鼓，旋身便转，连转18圈后劈叉坐鼓上，微微喘气。
她把扇子打下，整发绾起，用冠罩了，再用一粗簪定住，啐了我一口：“没端庄的，净爱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