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低头，也点了点头，恐怕他算起三醉芙蓉的帐来。
秋筠笑道：“蜜斯的画功又进益了。”
他作势要亲下来，我一时情急，捂住他的嘴。
我正要回绝，秋筠却道：“如此甚好，一个院里没了妈妈，倒是没人教端方了，不过，”她瞧了我一眼，我会心，接着道：“不过这里之人，一个巴掌也能数来，对外说端方也罢，对内，也就不讲究这套了。”
只见一株三醉芙蓉才露花芽，瞧四周无人，着了些土摘了去。
苏雪欲言又止，钟敏已打起打盹来。
秋筠回过神笑道：“若说呆，就是蜜斯的不是了，若非蜜斯歌喉动听，我还不肯听呢。”
半晌，探头见无一人，才敢检察怀中花苗。
烟翠端茶，我见她要开口，忙递了个眼神。
我心下一宽：“是奴婢。”
听他大笑几声：“朕的后宫们巴不得朕多亲她们几下，你何故回绝？”
我一笑，望向窗外：“有些病，是如何也治愈不了的，就算病愈了，命可还在病中。”
秋风凉爽，我便在花圃睡起午日觉，忽被一推肩，睁目睹申子一副焦急的样儿。
清言自是出去了，秋筠却关上门，道：“如何好好的，闹起脾气来，人家初到此处，我好说歹说才让她放宽解，你却一个翻脸又让她严峻。”
苏雪道：“久病不愈，怎是小事，mm莫要迟误了，年纪悄悄就落下病根，今后如何是好？”
烟翠看了看我，也只好闭嘴分茶，冷静退了出去。
草黄花落地，哪家宫娥暗感喟。
钟敏又道：“本觉得我们姐妹三人能热热烈闹凑一块玩，但是谁知比及雪姐姐，却等不到你，我说姐姐，你也该进取些才是。”她眉一皱，搭上我手，道：“mm晓得这话原不该说，但是你是晓得mm的，内心憋不住话，那些寺人宫女都是势利人，若受宠就捧，不受宠尽管欺负去，若不早些得宠，哪怕姐姐病死，也无人埋葬。”
我微怒一挑眉：“她不是进宫比芷杞还早？甚么人没见过还能让她严峻？敢情她的心是灰做的不成？”
他急道：“可总算醒了，有三位公公内里站了一个时候，秋筠她们也跪了一个时候，若主子不醒，她们还得跪下去。”
申子一向提着鞋追出，追到前堂时，也静了下来。
心这么想着，遂换了秋筠的服饰，单独出了门去。
正想着，一小寺人镇静跑来，道：“大……大师，大事不好了！”话未毕，那公公便道：“好没端方的东西，见了陛下也不问安，更加猖獗了你们！”
清言道：“是奴婢越矩，如果主儿不喜拘礼，奴婢也服从便是。”
俄然来感，拿来了红莲琵琶，唱一首《春季》：
忽至一处，花团锦簇，心下喜之不由。
心下一念，怎说都不通，只好点头。
正要开口让她说出，却又顿时把话吞了归去。
圣上道：“既是她们主子，又何必自称为奴？昂首来。”
我正要开口，只见清言神情黯然，秋筠亦拍肩安抚，便把琵琶递给申子，带二人来了寝室。
我只好半挨椅子坐了，公公们见机把她们带出了厅堂，只剩我跟他。
申子忙着跪下：“主子不敢，主子该死，只是主子见主子进宫后，没如何分开太长宁院，想让主子出去逛逛。”
黑木掩门青石廊。
仓猝回至宫中，排闼无声。
秋筠眼红抚上我的肩，沉默着。
我再看向她，申子在我身边私语道：“清言忠心，在宫中是有了名的，奉侍一处便是一处，毫不作背叛之想，虽有些呆板，但也是位好妈妈。”
我从速起来，略只挑两鬓把披发给辫了，把簪子也拿下，顾不得仪容，就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