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津安正在气头上,他又怎肯放手?
乔恩侧扭着身,半干的头发混乱地披垂开来,粉饰住了小半张脸,可丁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周津安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她却硬是将被子翻开,暴露一截白嫩赤裸的胳膊。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听诊器,缓缓地走向乔恩。
“你先好好歇息。”
“乔恩?”
他单腿跪压住丁浩胸口,手速更是快得惊人。
丁浩听了,鼻翼里又收回一声冷哼。
周津安的神采也欠都雅,他斜了丁浩一眼,“我看你是想我打你!”
冷酷,疏离,两人之间横亘着一道长长的间隔。
周津安问道。
“不割你就是小狗!”
但丁浩还是瞧见了,乔恩没有穿衣服。
丁浩自发败兴,起了身,拎着药箱就往外走。
乔恩回声,面上并无波澜。
也许是他脱手重了些,又或者是乔恩过于薄弱,只听到“砰”的一声响,乔恩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茶几上。
周津安号令道。
“乔蜜斯,我给你送早餐出去。”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平板电脑上答复着邮件。
“好了。”
可他不伏输,更不平软,沙哑、粗噶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你敢!”
“滚蛋!”
她穿戴整齐,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睡得正香,被扰了打盹,起床气不晓得有多重。
周津安不客气,怒怼了丁浩一句。
“不能再叨扰周先生了。”
“关你屁事!”
他亲身将听诊头贴放在乔恩胸口的位置,丁浩闭着眼不再多言,但是他的神采很丢脸。
他不肯承认与安可欣的婚约,可那又如何?安周两家是榕城的大师族,这事儿周夫人一手筹划的,动静也是周夫人放出去的,周津安想抛清干系,没那么轻易。
丁浩一双邪魅的眸子突然紧蹙。
很快,他配好了药,又拿着针筒出去。
过了几分钟,他应了声,摘下听诊器,冷酷地回身,拎着医药箱就走出了寝室。
蓉姐闻言,立即去敲丁浩的房门。
丁浩嘴角上扬,嘴上不伏输,眼里也不认输。
“周总,您如许会要性命的。”
丁浩被钳住了嘴,却含糊着拿话激他。
他吼怒一声,反手一把推开乔恩。
这是丁浩第二次撞见她跟周津安在一起了。
“给她再打一针。”
“还没走?”
“要不你来打吧?”
不及他靠近,周津安一把抓住听诊器的一端,喝道:“闭眼。”
“正要走。”
“蓉姐,能不能帮我找一套衣服?”
周津安说完,伸手拉住门把手,将房门掩上。
昨晚的事,她记不太清了。
而后,他就见到了乔恩。
丁浩啰里啰嗦,实在是欠揍得很。
他用心将针筒推给周津安
一针下去,不到五分钟,乔恩睡得便安稳了很多。
“这些是少爷早上命人买的,我已经洗过了,您放心穿。”
丁浩翻了个白眼。
周津安走了出去,他穿戴藏蓝色的睡袍,长身而立,面上是惯常的严肃。
“少废话。”周津安又喝道。
丁浩牵涉嘴角,噙出一抹嘲笑。
“还愣着做甚么?”
蓉姐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
丁浩硬碰硬,直往周津安枪口上撞。
蓉姐将餐盘安排床头,回身便往外走,乔恩却叫住了她。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人都已经好了,你还要给她打甚么针?周津安,你的节制欲是不是该收敛收敛了?这是小我,不是你野生的阿猫阿狗,你要打,你本身打。”
他一把钳住丁浩的喉咙,手指一点点收紧。
他见地过周津安的跋扈放肆,但没见过他这么跋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