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菜坛子里都是沙子啊,瞅着坛子边另有红油,东西一准叫她换走了”
“徒弟们歇歇吧,我们开饭啦”
杏花扯了扯桂花的袖子不准她再说,然后气呼呼地瞪了一眼萝涩,本想回身归去,但见灶台上摆着这么多肉菜,便忍了下来。
“那……”
三娘见萝涩神采丢脸,便出言欣喜:“你别活力,我娘说这般长舌妇今后要下天国拔舌头的,要不……我去找牛奶奶?”
“哈,实在也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梁公子生很多俊呐,做他的外妾,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哩”她抬高着声,挤眉弄眼:“村里早传遍啦,说那天早晨……”
桂花喘着粗气,眼眶瞪着血红一片。
萝涩端着饭碗,靠在灶房门边笑边看她:“如何会没人,桂花婶子莫不是偷懒,没有把东西送到村口?这是梁世子要的路菜,迟误了我可担待不起”
然后不谨慎碰到那里了,便娇滴滴红着眼眶,不幸牛长庚忙得焦头烂额,浑身泥巴,还要时不时顾着哄她几句。
见男人们吃的香,萝涩也肚子空空,拉着兜子、三娘和刘嫂子去灶房里吃起来。
兜子埋头咬着包子,吃噎了便喝一口豆腐汤,吃下大半个便饱了。
“牛大哥这么辛苦,你咋还要使唤他!”杏花娇声娇气,第一个替牛长庚不平。
翻开锅罩,见灶锅里啥都没了,萝涩她们正吃着的饭菜也早光了盘,就剩些醋溜白菜和半碗豆腐汤。
“若不安便细心做活,哪来这么多磨叽话,快吃快吃,另有一堆活干”他边上的泥工徒弟提起筷子,夹去第一口,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萝涩将她的污言恶语弃与耳边,只挂着一抹寡淡的笑意,同她掰扯这份事理:
至于那杏花只顾转头看牛长庚,桂花大婶喊她一起推,她却嫌推车的姿式太丑,连搭把手都不肯。
牛长庚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把桂花婶子扯开,他体力微弱,她在他的钳制下,只能张牙舞爪的破口痛骂,近不了萝涩的身。
这一筷子像开了一道闸,大伙风卷残云,你争我抢,恐怕落了下风抢不到肉吃!
“小娼妇你浑说甚么,你个破酱菜缸重的要死,我早想半路丢了,就知你会赖上我,你个坏嘎嘎有娘生没娘教养的贱骨头……”
从灶房往外看去,见桂花婶子坐在一把椅子上磕着瓜子,手边一个茶水壶,一杯水也不与干活的男人递,只顾着本身一人喝个痛快。
三娘脸上有些难堪,只是碍着牛姓同宗的情分上,喊了她一声:“桂花婶子”
看着萝涩越笑意浅淡,她越感觉刺目,一时火气冲昏了头,她尖声一叫,就朝着萝涩扑去――
刘嫂子直脾气,最见不得桂花大婶这类人,见她要去厨柜里翻猪肉,大手一挥就把她推搡着出灶房。
再看她女儿杏花,一副扭捏作态跟在牛长庚的身后,左一句“牛大哥”,右一句“长庚哥哥”。
“女人不上桌,灶房留饭了,你们吃本身的就成”
萝涩不轻不重的甩下炒菜勺,冷着脸道:“桂花婶子,你胡说八道甚么?”
说罢,萝涩便号召刘婶和三娘把桌子椅子摆出来,本身上灶台面儿端菜去。
她还没问出口,门外桂花婶子高亢的谩骂已经嚷开了:
萝涩站在院子中,见承平车的轮子上沾满了泥巴,她心知村口这路泥泞不好走,这一趟来回,确切有些吃力量。
“我说桂花婆娘,你也忒不要脸了吧,人萝涩可没叫你来帮手,本身死皮赖脸的上门来,叫花子都比你有骨气些,出去出去!”
且不说桥头那一巴掌,不说拿死老鼠黄她的买卖,不说为了图谋辣椒,她被牛保山又是打又是踹,最后还赔上小鱼仔的事,单说本日这般戏弄她,就是了杀人普通的仇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