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坏了他家的风水,因我只盖茅草屋,比他的瓦房矮了一大截,又紧挨在他家东边墙,他说东高西矮是大吉,反之则灾重,祸及子孙”
“他不好好叫我们伉俪过日子,我、我也……”牛乾身子微微颤栗,明显气得不轻。
就跟她说得普通,同萝涩家只隔着一户人家,她也没钱垒院墙,只用篱笆围了一个小院子,她说等开春,还要种些倭瓜和攀藤的花草上去。
萝涩实在搞不懂,牛贺为何如此努力于粉碎和禁止社会调和?
“哪有这么简朴的事,我们家是土坯茅草顶,往高了造,起码得垒砂泥墙,要不就直接上红砖盖瓦,不然屋子一下雨便轻易冲塌,可现下,我们哪有钱?”
他腔调一转,摆了摆手,冷声道:“砸!”
跟在肩舆边,时不时附耳畴昔说话的,竟是桂花大婶家的牛保山!
绕过牛贺家屋子,入眼便是一块宽广地,泥巴翻得到处是,只是不见一小我。
“田税是跟你无甚干系,只是地税房税、挣来钱的商税,你可交过一分半子?”
牛贺瘦巴巴的矮个儿,叫他按在地上挣扎不了,牛乾一拳头砸去,牛贺刹时挂了彩,只是嘴上不饶人:
“呕……”
“没见着盖了官府大印的文书,我毫不会认的,霍师爷,您请回吧!”
咬了咬牙,萝涩眸光霍然,脊背挺得笔挺:“我只认朝廷的文书,从没见过放榜文有说这一档子事的”
萝涩忙顺着看去,见牛乾半个身子被院墙挡住,还不及发明她们,已和一个矮的扭打在地上――
“先礼后兵嘛,既然她负隅顽抗,那便怪不得我了,小甲!”
“乾哥!”三娘惊声一叫,放下食篮子就朝他跑去,萝涩拉着兜子忙跟上。
他越骂越没谱,牛乾动手也越来越狠,萝涩见他已起了杀心,忙道:“快些拦住他,这是要将人打死了!”
牛保山叱了一嘴:“要告状上衙门去,这是青山县的赋税师爷霍爷”
垂垂得,远处传来一声声锣响,盖过了婆子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