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她只寻到一些黄鹌菜和荠菜,且也没几镰刀,只够自家吃上几顿尝鲜罢了。
萝涩翻开锅盖,拣着一块萝卜尝了尝,香软甜脆,一点都不涩口,她方移了灶膛里的薪火,用余温再焖上一会儿。
满囤媳妇擀面、切剂子,一并笼统摆在饺子帘儿上,萝涩深思还买了猪颈肉,不如剁馅伴着荠菜,蒸大肉包子好了,比馒头更实在一些。
她洗净大骨用开水汆一下,萝卜去皮切块儿,切姜丝去腥,先用灶火渐渐炖了着——
在没钱换置新的猎弓箭矢时,这玩意是萝涩能想出来最好的行猎兵器,本来在草原,牧民放羊也会用它来摈除狼群,杀力可见一斑。
“这不是废话么?”萝涩搁下一把荠菜,顺手丢进背篓里。
等满囤媳妇赶来,萝涩已经措置好了猪下水,且院子里飘着一阵阵肉香,叫人食指大动,馋得很。
“不去”
然后措置猪头,先洗净杂肉丢到沸水中焯一会儿,然后动手用纱布包着八角、茴香、桂皮、葱姜等香料丢进锅中,等用小火焖至酥烂,再除油捞起,看起来光彩红润,香糯的很。萝涩把猪头肉切薄片装进盘里,又拍了根黄瓜儿,浇着一匙子醋,就着鲜蒜便能食了。
翌日发丧出殡,盖棺封土,一应合着民风办了,一趟走下来还算顺溜。后续虽另有些琐事,到底入了土,其他的也耐着心渐渐捯饬就是了。
“没有野猪……”
这日,二奎一身厚棉衣,蹬着双新做的皂靴,跑来找萝涩,说是已找里正办好了赎人的事儿,要把三个拐来的女人带回童州去。
“感谢阿姐,我必然省着吃,交代给我的事儿,我也包管办好,你就放心吧,腊八我必然返来啦!”
从苦水镇回程进村,已是夕食时分,院子灵棚粗陋,是仓促起得一座,倒是棺材新漆油亮,泛着刺鼻的味道。
萝涩见他背着一只老旧的箭囊,里头稀稀拉拉留着三五支箭,箭头虽磨得锋利,可箭羽疏黄,残破得不像模样——这一箭飞射出去,恐难以射中猎物。
“这煮得是甚么?香得鼻子都要掉了!”
萝涩从屋里拿出一只承担,递到了二奎手里,笑道:
萝涩开灶生火,用锅先炖起大骨萝卜汤。
送二奎分开后,萝涩才回到自家屋子。
比起萝涩这下一镰子,那上一剪子,升子顾着直奔目标地,他想要去看看圈套里是否有被困住猎物。等他兴冲冲的钻到圈套边探头往里看去,不由傻眼了,扭头对下落在身后一丈远的萝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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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骨萝卜汤,大骨上虽无肉,可炖起汤来却食格外得香,与白萝卜实是绝配”
到了饭口时分,来的人垂垂多了起来,萝涩不认人儿,多是满囤媳妇号召着。
满囤媳妇上家里拿白面儿和粳米去了,几个帮手的婶子伯娘,也借来了各家的碗筷凳椅,一溜儿在灵棚下摆开。
“站住——”萝涩呵住了他,后道:“明天赋去翻过,好好的白菜都叫你翻烂了,你要有力量,用在自家开荒的地里,咋白白便宜别人?真不去山上了?你肯定?”
除了矮壮的肉菜,白崧清炒,蒜蓉菠菜亦做得爽口清脆,荤素一桌,配上大骨萝卜汤,几桌白事饭也能对付畴昔了。
“不去了!”升子闷声,拽下身上的箭囊,扔在了条案上。
萝涩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两粒蚕豆,推到了他的面前,温声道:“这是你方才听话,乖乖待在堂屋里等我的嘉奖,拿着吧~”
“那你还去么?”
故而跟二奎归去的,只剩下三小我。
升子遇见眼熟的,会点头表示,不熟的也不会理睬。大伙儿晓得他是个傻子,天然不会与他普通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