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胡匪不计代价,就是如许围困镖队几日,不得外援的环境下,对于镖队来讲也是一条死路。
迟疑之下,大胡子冷冷问道:
“大当家,此人杀不得!”
“江湖朋友,仁义当头,我这镖里拉的,是给梁叔夜将军送去的治伤药,还望各位当家高抬贵手,愿给当家的一笔买路财,我陆勇感激不尽,他日各位当家的来童州,都算我陆勇的!”
她顿了顿,察看着大胡子的神采,摸索道:
“与其把治伤药卖给西戎人,不如跟镖队一起护送至凭水关,以梁将军的仗义,必然会为当家的付下酬谢,加上现在的两万银,您可对劲?”
又是一轮攻袭过,各处都是马匹尸身,血腥味冲天而起,天上的玉轮昏黄无光,必定是一个赤色之夜。
“你把外头未死重伤的胡匪拖出去救治,然后问问劈面的名号”
萝涩惊奇道:“你们不过押了战马和治伤的药物去凭水关,又不是金银玉器,何必费这个工夫?”
“镖队是没人了么,派一个娘娘腔来同我们买卖?看不起谁?”
边上的人一听,纷繁踌躇起来,他们本就是不是一条心,传闻此次镖队带了很多金银财宝,才听了大胡子的话,集齐步队汇到了双驼峰下。
李琛抛来一个惊奇的眼神,不及问清,萝涩便催道:
李琛蹬上望台,拔声对着远处火把处,大声吼道:
“两邦交兵,都不斩来使,我们双驼寨名号响铛铛,这七八户兄弟全仰仗您一家,冒然杀了他,事儿便谈不成了,我们莫非还要持续死人,去霸占镖队的车壁防卫么?”
“大当家,这娘娘腔就是个女人!她原跟我娘一个村庄,我才认出来的,她是梁将军藏在苦水乡的姘头嘞,借着给凭水关送辣子的名头,隔三差五就去幽会,我们抓着她在手里,还怕梁叔夜不给钱不成?”
两边沉默的相互打量了一眼,为首的大胡子贼首按捺不住,大声骂道:
脱口而出,话落了,却不知如何解释。
胡匪们也很吃惊,竟不知镖队早有筹办,他们本想杀个措手不及,掠取货色,却等来了如此当头一棒。
兜子一口寒刀耍得水泼不进,狠厉非常,半边脸沾满了血,他来回驰驱,那里有冲破之势,就去那里帮手。
他们把目光都汇到了双驼寨大当家的脸上,等他拿个主张。
“你们筹算出多少买路银子?”胡匪算是同意了。
“好!”
嚆矢破风,飞箭麋集的织就成了一张大网,向奔袭而来的胡匪,兜头盖脸的罩去。
五十多辆车马,围成了表里两个圈子,骡马都从车上卸了下来,放在了最里层,用货箱叠起,搭了一个高高的瞭望台,派了一个眼力最好的在上面。
萝涩还未开口说话,边上的有根已经当即跟话儿道:
大哥,这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啊?
“我去!”
萝涩选了一处骡车板儿躺下安息,枕动手臂,望着闪动的星夜。
“镖头,是咎子!大队人马的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