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恕,情有可原。如果此时易地而处,两人都会毫不踌躇地将剪刀杀了,但此时现在,在一个瞎一个瘫的两个白叟面前,二人又如何下到手去?
屋子里却没有人动。
野狗叹了一口气:“说来讲去,剪刀不就是一把刀吗?他是可爱,可也不幸,今后今后,他便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比拟起来,我反而要更欢愉一些。老迈,我们的仇敌是谁你最清楚了,我是没用了,老迈,你可要将这该死的大楚捅个稀巴烂,让姓闵的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才气消了我这心头之恨呢!”
刀锋及脸,却猛地停下,小猫虎口炸裂,鲜血流出,呆滞半晌,他长叹一声,当的一声将刀插在地上,举起手来,正正反反连抽了剪刀十数个耳光,直打得剪刀两边脸高高肿起。
他调回身,又向后爬去,小猫走了过来,将他扶起,两个靠在一起的男人对视一眼,看看剪刀,再看看软趴趴昏倒在地上的两个白叟,都是不约而同地叹口气,别转了头。
“大人,杀了我们两个吧,我们两个换儿子一条命!”
“好!”秦风转过身去,抱起了石板之上的野狗,与镇静一起,向着山头的另一边走去。
“并不打紧了。”小猫笑了笑,“看得出来,剪刀现在活着与死也没有甚么不同,或者他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现在老迈你又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每天受着这煎熬,****在惊骇当中度日,不比一刀杀了他更让他痛苦吗?”
剪刀看向小猫:“小猫,你来杀了我啊!我杀了你的老婆,杀了你的儿子,我们不共戴天,我还想杀你,可惜啊,你竟然跑了,我晚到了一步,你如果迟走一步,就要和你的儿后代人一起去阴曹地府作伴了,哈,小猫,你还是男人吗?来啊,来砍了我的脑袋,挖了我的心脏,拿去给你的女人儿子祭奠。”
抖手将剪刀破口袋普通扔到地上,秦风回身,大步向外走去。
“剪刀,就算你要叛变有实在足的来由,可你面对着你带了多年的部下,你如何下得去手?五百人呐,他们被下了毒,这毒是你下的吧?长街血战,是你亲身脱手对于小猫的女人的吧?那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
他伏在地上,捂脸号淘痛哭起来。
“我承诺你,比及了那一天,我必然会找到剪刀,杀死他的。”秦风回望着远处模糊的安阳城的影子,用力隧道。
“那又如何?”剪刀咭咭的怪笑起来:“老迈,我已经叛变了,我是十恶不赫的叛徒,我是丧芥蒂狂的凶手,我本身都瞧不起本身,只要我熟谙的人都死光了,一个我也看不到,我才不会感到知己的不安。以是,我要他们都死光,一个也不留。哈哈哈,都死光,都死光才好!”
野狗两手撑地,爬到了剪刀的跟前,手却没有去摸铁刀,而是呸的一口唾沫吐到了剪刀的脸上,剪刀瞪着眼睛看着他,野狗呸呸呸连吐数口,又扬起手来,归正几个大耳刮子,看着对方已经变得紫黑的脸,亦是长叹一声,“剪刀,多年兄弟,你不是人呐!但我还是人!”
“杀你如许的人,红儿即便在地府之下也会嫌我脏了手的。”他黯然神伤,一步步后退。
帽儿山上,小猫盘坐在红儿的墓前,手抚墓碑,低声喃喃地说着甚么。
小猫面孔扭典,甩手将野狗丢在地上,几步抢上去,从秦风手里抢过铁刀,高高举起,大吼一声劈下,剪刀仰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劈面而来的铁刀。
“剪刀,我会杀你,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先破了你的工夫,算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日子,你好好的奉侍你的爹娘吧,等你爹娘过世以后,我会来找你的,非论你躲到天涯天涯,我都会找到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