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对梓卉比较体味罢了。一万五千年以来,她从未放弃过这个救东篱的动机。也罢,我这么爱她,自当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凌郁上仙,既然你爱着梓卉上仙,为甚么还要他娶呢?”我不解地歪着头问他。
我咽下药丸,只觉满口苦涩辛臭,仿佛红莲烈火“腾”地在脑门绽放,烧焦了一层皮。我哆颤抖嗦地吞咽着唾沫,却如何也去不了嘴巴里的怪味。
他表示附和地点点头:“只是仙子灵力弱了些,只能用这枚药来驱一驱这瘴气,只消忍上半盏茶的时候便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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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路走得很顺,飞了不到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神魔闻之为之色变的笼着法华结界的浮玉之山,这座山里到处都是飞禽走兽,此中最为闻名的便是“彘”,初初看起来像是老虎,却长了一条牛的尾巴,它以报酬食,凡是靠近这座山的人多数又去无还,都祭奠了这猛兽的五脏六腑。是以,凡人们口耳相传,倒是不再敢来这边了,并且凡是谈起百兽之王——老虎时,都变了神采,只是他们未曾看清,老虎那里是彘的敌手。
我走到河边去掬了一捧水,一轮圆月印在掌心中,黄橙橙的影子晃闲逛荡,破裂又重合,重合又破裂,一把泼在脸上,凉意嗞溜嗞溜地直往内心钻。
“上仙,这丸药好大的劲道,其臭非常。”摸了摸嘴巴,强力压下想要呕吐出来的*,这是我吃过的顶顶难吃的东西。
我赶快低下头,风卷残云般吞了这算不得晚餐的晚餐。嗯,火候有些过了头,皮不脆,肉不嫩,没有盐巴和生姜,嚼在嘴里一股腥味,并且淡而有趣。我淡定地在内心下了定义,看来凌郁上仙也不晓得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起首是要服侍好她的胃。
“越斑斓的东西,掩蔽在这娟秀之下的,常常也是最毒的。”凌郁上仙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与我,“仙子,且先将这粒药丸服下再过半盏茶后,我们再出来。”
“你这是要去法华结界?”在约莫一炷香后,凌郁上仙终究停止了嘴边的唠叨,转过身问起了我。
这里的天空是湛紫色的,灰皑皑的星子在眨着眼睛,粉蓝色的树叶长了一丛又一丛,白绒绒的毛球仿佛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动,和内里是完整分歧的气象。
“许是因为我一团和蔼吧。”我嘲笑了一番,拨拉开鱼骨头。
他如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为何,瞥见仙子便感觉一见仍旧,仿佛已交友多年的老朋友。”
他呆呆地盯着我手中的相思角:“没有想到,东篱竟有这本事,竟斩杀了貔貅。”
好轻易撑过了这股子臭气,我跟着凌郁上仙安步在另一片瑶池当中。
这个故事九曲八折,很有些人间有恋人终不得立室属的味道,犄角旮旯间还顺带着牵涉了四角爱情,听得我很有滋味,很有滋味,果然,还是悲剧的故事比较能抓攫我的心。
“梓卉,东篱阿谁大老粗有甚么值得你沉沦的?”凌郁上仙在一边喋喋不休,不过颠来倒去也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心中渐渐消化着这一折故事,等我归去后必然要去月老那边串一串门,将这四角恋细细讲与他听,没准还能编辑出一个惊六合、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我摸了摸本身的脖子,恐怕有甚么洞子。
我暗自拍了拍胸脯,幸亏凌郁重豪情,爱屋及乌,不然麻雀我还没有靠近法华结界,便腐蚀得只剩下几根毛了,那里另有甚么命去位列仙班,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再不吃这鱼便冷了。”他淡淡地提示到。
我难堪地笑了笑,果然,还是被无情地忽视了,连一只妖也直接忽视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