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斈,不要再试了,水月弯刀是不会听你的话的,在这四荒八合中,除了师兄,和它能情意相通的便是我了,它又如何会听你这个害死了师兄的老虞婆的话,”抬起手,擦拭去唇角的血丝,“水月啊,水月,本日你可愿与我共进退,为师兄报仇?”
“师兄,你当年如何就给我塑造了一只麻雀身子呢?”玉碎冷静地念叨着,“我觉得再不济,你也会帮我弄只孔雀的,毕竟孔雀的屏开起来还是很斑斓,不像现下这般,翅膀都是灰不溜秋的。”
“掬水,在这个天下上,你另有甚么顾虑的吗?”
“水月弯刀,这是师兄的。”玉碎的声音蓦地便锋利。
“玉碎,如何,你感觉就凭现在的你,还能和我鱼死网破吗?”栎斈长公主挖苦的声声响起,另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先……先王,你还行不可啊?”我心下发憷,这但是一尸两魂的大事啊,兹事体大。
“掬水,不要胡思乱想,守住心神。”一个冷酷的声声响起。
天然,少了灵魂的躯壳是用不来三昧真火的,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洒在雪域上,瞬时便解冻成了冰块,不过红彤彤的,煞是都雅。
“栎斈,你这个贱人,本日我必然要你血债血偿!”一股气愤添补着这具躯体,熊熊的大火燃起。
“呃……”我屏息想了想,“在水月镜中的日子固然过得是千遍一概,但是每天弄眉都会变着花腔给我做好吃的,她也经常会向月下白叟借来通尘镜,我们一起看看人间的故事,想来应当过得还算称心快意。”
“掬水,你感觉我们能活着走出去吗?”
“那是因为先祖怜悯世人,当年共工怒触了不周山,江山为之失容,六合在一刹时成了炼狱,那些个凡人们没了粮食,因而饿殍满地,先祖想着我不入天国谁入天国,因而便又成了麻雀,以身饲人……不过,栎斈,和你讲这些东西有甚么用,你永久都是高高地端坐在长公主的王座上,又如何晓得悲悯这两个字如何誊写?”
刀柄嗡嗡地响着,仿佛在点头。
“玉碎,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罢了,既然你如此不接受我的交谊,无妨再让你见地一下本公主的短长之处。”她默念口诀,掌心中凝集起一团蓝色的光芒,刹时,罩在内里一把弯刀鲜明呈现。
我在内心冷静地吐了一口血,这算是哪门子事儿?我这个仆人都没有嫌弃这个麻雀身子破褴褛烂,宝贝似得疼惜着,玉碎你这占了鸠巢的灵魂,还在那边念叨个甚么劲儿。因为心灵收了伤,干脆连着敬称也顾不得带上了,直直唤了她的名字。
“栎斈,你就不怕再一次弑神受天惩吗?”声音中满含着气愤。
栎斈长公主的手中不知甚么时候多了一条蛇普通的索带。
不管栎斈长公主如何在那边念着口诀,水月弯刀始终不动一分。
“是么,那我真是孤陋寡闻了,玉碎,想不到这天底下最为卑贱的麻雀竟然有这般崇高的来源,只是为甚么,现在它们还要忙着去给那些卑贱的凡人蝼蚁去填饱他们的五脏六腑,而不是被供起来了呢?”长公主持续在一边刻薄刻薄。
水月弯刀倒是握在我的手中,发着蓝盈盈的光芒,仿佛是在眷恋地论述着甚么。
“闭嘴,掬水,你扰乱了我的心神,想让我们两个死无葬身之地吗?”我闻声一个冷酷的声音从心底冒出。
“呵呵呵,我……资质痴顽来着,圣姑如何教我都学不会。”我打着哈哈。
“玉碎,你别忘了,现在的你可不是凤神,而是一只麻雀,本公主一时失了手,捏死一只麻雀又能算得了甚么,每一天在四荒八合中死了的宫婢如此之多,彼苍又如何会数的过来?玉碎,你知不晓得,你的存在,本来就碍眼,连死了还是这般讨人厌,你如何就不死绝了,还非得留只麻雀祸害四海八荒呢?明天,本公主便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完整地消逝,不消太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