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赫地喷的满嘴冒吐沫星子,盘着腿往地上一坐,平话似的开讲了:
“不敢,不敢!”蒋家兄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叔,您放心!今后再也不打您了!今后我们像供菩萨一样供着你们!”
“这叫尸合,又叫尸媾!”蒋赫地笃定的说:“普通环境下,两具尸身不会无缘无端尸合,以是我才问你认不熟谙这具男尸,这具男尸又是从甚么处所来的?”
蒋书杰抡起巴掌就朝蒋赫地脸上打,我从速伸手拦住,蒋书杰瞪着眼挣扎,身后俄然传来一声喝骂:“败家的鳖儿兔孙!给我停止!”
蒋赫地对劲洋洋的说:“瞥见了没有?这是甚么本领?这就是麻衣陈家的本领!他爹陈汉生相术通神,他二叔相功通神!他爹平时上班忙,就是他二叔陈汉琪传授给他的相功!相功,就是六相全功!
“我里娘啊!”蒋家兄弟腿一软,脸一白,都吓得瘫倒在地上了。
“啪!”老太太一巴掌兜在蒋书豪脸上,天昏地暗的哭了起来:“你个败家的鳖孙啊,嗬嗬嗬……老娘坏了八辈子知己才生了你啊,呜呜呜……你叫蒋兄家的香火都给绝了啊,呃呃呃……早晓得你这么赖种,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浸到尿罐子里淹死!啊啊啊……”
“搓!”
老太太叹口气:“一世的豪杰,没赶上好媳妇,人强命不强啊。”
老爷子发威,我也只好听话了,把碎砖头放在掌中,合起来,运气一磨,粉末从掌心簌簌而落。
转头一看,是蒋家兄弟的老娘到了。
蒋家兄弟目瞪口呆。
说罢,蒋赫地把从脖子上取下来的五块青砖摞在一起,一掌劈下,“呼”的一声响,五块青砖烂的粉碎!
“哪六相?耳、目、口、鼻、身、心,就是这六相,又叫六意!这工夫如果练到了家,耳、目、口、鼻、身、心都超出凡人!一双肉掌把砖头搓成沫沫,就是身相工夫里的塌山手!对他来讲,小儿科!你们如果谁敢把明天的话说出去,嘿嘿……了局跟这砖头一样,变渣渣!”
“这……”
“娘。”蒋书豪哀嚎了一声:“我儿子还没生出来,就没了……”
“娘,另有我类。”蒋书杰凑上来讲:“我娶个媳妇,给您生个大孙子,咱蒋兄家的香火毫不了!”
我哭笑不得,只好点头应允。
“这还差未几。”蒋赫地看着蒋书杰说:“你,去给我弄点烩菜、烙馍、胡涂糁儿来,饿死老子了。弘道,回家叫你爹来,跟他说蒋家村闹尸合了,如果不管,就该出大事了!趁便叫他带点酒,我晓得你爹那老东西在院子里没少埋好酒。”
我听得一阵头大,心想怪不得这蒋赫地会挨打,这嘴没个把门的啊,如果把这些话传出去,那下一个挨打的就是我爹啊。
“你们这些个无知的后生小辈,真是笨拙陋劣!明天我蒋兄就给你们提高提高这江湖知识!江湖玄门啊,分红是五脉,哪五脉?山、医、命、相、卜!山脉,修道练法;医脉,救死扶伤;命脉,参丹画符;卜脉,机断来去。这相脉啊,是最最短长的,观风望水,识人辨物,研星宿,度日月,断天象,乾坤摩弄!啧啧……
“那就不好办了。”蒋赫地说:“我的特长是养灵物,这无根无由的怪事,不好措置。不过,如果你们能请到另一小我来,准能处理!”
“这个野男人是谁?!”老太太泪眼婆娑的问:“可不能合葬啊,得把他俩分开啊,不然这不丢人丢十八辈祖宗了!蒋大哥,我这败家的儿子带头打你,是他们不对,我晓得你是好人,你们家地主是地主,可没出过为富不仁的好人。闹灾荒的时候,要不是你们布施,我都饿死了,哪儿能生出这俩鳖孙!我晓得你是跑了媳妇,丢了孩子,以是才乱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