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了牙关,道:“金合座,你赢了!你划出个道来吧!”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仓猝飞身向前,就要去把池农的身子拖返来,却瞥见那些金堂的弟子第四次敲响了铜锣!
金合座道:“有人活着是为了钱,有人活着是为了权,有人活着是为了色,而我活着就是为了殛毙!钱能让人欢愉,权能让人欢愉,色能让人欢愉,殛毙也能让人欢愉!既然都是欢愉,只是体例分歧罢了,莫非另有甚么高低之分?”
我瞥见池农的身子一颤,神采蓦地间惨白的短长!
他们从另一个口袋内里取出来的是一柄铁锤,锤子上仿佛还缠着一层白布。
声音的刺激,最是折磨人!
我微微一哂,道:“如果这就是你活着的意义,你无妨先看看你手中的刀!”
那声音,百锣喧一道!
邵薇被这一幕吓得浑身一颤,看着金合座,手都有些颤抖了。
“老夫纵横江湖七十年,一辈子杀伐判定,称心恩仇!”金合座不屑道:“你才多大的年纪,又经历过甚么?在老夫面前说三道四,论我活的有没成心义,真是好笑!”
他的敌手,已经被邵薇接了畴昔,只是两名金先生,在邵薇那边,完整讨不了好。
但是,我却瞥见那些金堂的浅显弟子,全都不约而同的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他们的灰色衣服上,都像中山装一样,开着两个大口袋--两个口袋中,一个内里取出来一面铜镜似的东西--那是锣!两个巴掌大小的铜锣!
又是一声!
顷刻间,我心如刀割!
我又摇了点头道:“莫非你活着,就是为了殛毙?”
“你,你这邪术……”我朝着金合座瞋目而视,道:“跟火堂的念咒敲鼓声一样!”
“当!”
“薇薇!”
我的心在突然间蓦地一缩,就好似是有两枚利箭,俄然射出,然后又一起钻到了我的摆布耳朵中!
俄然又是一声惨叫,我仓猝转头看时,却见邵薇双手捂着耳朵,猖獗的喊叫起来,整小我都像是发疯了一样。
“啊!”
说话间,金合座俄然转过甚,大喊一声,道:“孩儿们,上法器!鸣金!”
“那我就先废了你的刀,再废了你的人!”我大喝一声:“薇薇,让开,去帮农哥和朔月!”
“唔……”
我忍不住愠怒道:“金合座,你说着话,就不感觉心中有愧吗?死的那些人,都是朝夕跟你相处的,都是为了你疲于奔命的,都是你的部众!你如何就舍得下毒手?!”
“此乃暮秋!”金合座大声喝道:“五行属金,恰是肃杀之际!孩儿们,鸣金施唱杀咯!”
的确是撕金裂石,万箭穿心!
“你这老匹夫的确是不成理喻!”我愤然道:“你如许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真是刺耳到了顶点!
鸣金?鸣甚么金?这里又不是当代疆场。
“当!”
“不就是死了几个徒众吗?”金合座撇了撇嘴,道:“他们都是为了老夫的刀而死的,身后灵魂入刃中,凭借了刀灵,仍旧是和老夫并肩作战,这是他们的光荣!你怕老夫的金堂后继无人了?哈哈……神州大地,人多得是,十几亿的人丁,这里死一百个都没题目!”
他手中握着的关王刀没有沾上血光,他的眼睛中倒是遍及红芒,一根一根的血丝交杂缠绕,又粗又长,几近都要从眼球中冲破出来!
“嗯?”我不由得一愣,深深的打量了金合座一眼,心中一阵猜疑:这金合座为甚么会这么说?他手中有甚么必胜的王牌在握吗?
“真是好威风啊!”我嘲笑道:“你手中的刀,就是为了殛毙而生的,它的存在,也是为了殛毙,如果你活着的意义就是殛毙,那么你说你和它有甚么别离?都不过是一件东西罢了,并且是被鄙弃,被讨厌的东西!乃至,你不感觉不是你在用刀,而是刀在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