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泰初真人道:“事情的原委前后,现在大师都已经清楚了,该如何办,说个章程吧?这内里这么多死人,待下去不舒畅。”
玉珠摇了点头,道:“我不是执意要杀好人,我只是愤懑难消,如果上天是公道的,何必又来假我之手?”
我惊奇道:“如何了,德叔?”
玉珠愣愣的,就想叫,我啐了一口,道:“别听他玩闹,你就叫我陈铮。我就是猎奇一点,为甚么黑冰放在我身上无碍?”
我道:“玉珠生前被人冤死,无人肯信她的话,身后,我以诚相待,她又如何会再孤负我的信赖?”
德叔见玉珠发下这般毒誓,便叹了口气,道:“铮子还是太仁慈了。”
我道:“没甚么好说的,找到纪秀才、纪婆婆、徐秀才、徐举人、县令在这一世的转生,然后消弭玉珠心中的愤懑,让她好好投胎传世去。”
“对!”王繁华道:“叫同道。”
德叔看着玉珠道:“你情愿否?”
德叔道:“好说,好说!长辈自当倾尽尽力!”
玉珠道:“如果我活着时,许下的谩骂,皆能灵验,那么我就无话可说。”
德叔问玉珠道:“你现在还是执意要杀好人吗?”
我道:“天意如此,你敢违背?”
泰初真人道:“陈铮的话不无事理,世上不管人物事,都讲究一个缘法。明天既然到这个节口上了,那就必须善始善终,开了头,不扫尾,不是我道家之理。这一桩两百多年的公案,要能告终,对告终者来讲,确切是积阴德不浅,只恐未能等闲告终罢了。”
泰初真人瞥了王繁华一眼,道:“你擅自下山,还盗走本教镇教之宝,害的老道驰驱数百里,就这么放你走了?”
德叔却兀自分歧意,道:“民气隔肚皮,更何况人鬼殊途?你走江湖未久,还甚么都不晓得呢!前次跳水救人,就落在鬼手里了!要不是我,你早和它们一道了!”
泰初真人又目视王贵华,道:“贵华如果想下山历练,就跟着陈德和陈铮吧,只是辛苦陈家两位了。”
分拨既定,我们便要分开这个冷饮铺了,泰初真人又叮咛王贵华下到冰窖中取查探了一番,肯定冰窖当中再无别的猫腻,然后才各自放心。
王繁华呆了半晌,又看向泰初真人道:“师父,如何说?”
玉珠闻声这话,立时向我投来了惊奇的目光。
德叔与我面面相觑,道:“本来如此,你在颍水之下被人以邪法锁镇了两百余年,鬼性由土转为水,也属普通,好教你晓得,那血金乌之宫已经被我陈家神相陈元方毁灭!只是我很奇特,既然是水三先生以邪术将你收于黑冰当中,你为甚么不听他的话?”
王繁华也赶紧喊道:“另有我,另有我!”
王繁华愣住道:“甚么天意如此?”
玉珠道:“我仍旧藏于黑冰当中吧,你们带着黑冰在身就是带着我了。”
玉珠道:“我没甚么不肯意的,诸位如果如此,玉珠感激不尽!”
玉珠看了我一眼,道:“将黑冰放在这陈铮公子身上,便无碍了。”
德叔叹道:“水三先生、冰块儿、冰水儿、冰凌儿,却不是四人?《义猴子录》里的相门手腕,观天知命,公然分毫不差!”
泰初真人非常对劲德叔的话,道:“固然如此,贵华毕竟是没有下过山,不是惯走江湖的人,甚么都不懂,性子也有些憨直,恐怕会惹出很多费事,以是还要你多多关照,多多指导。这可不是客气话,切勿推让!”
“血金乌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