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生冲曾子娥笑道:“他这么小的孩子,晓得甚么是趺坐?你还跟他说里手里话,直接奉告他如何个坐法不就行了?”
曾子娥带着两道符,跟我们一起奔赴公中大院。
我快吓死了!
“做好了别动,别说话。”曾子娥叮咛道。
出门之际,陈汉生还低声叮咛陈弘德将土偶交给曾子娥,然后再去别处取来几件甚么物事。
陈汉生只是一笑,还没说话,曾子娥就说道:“孩子,不是这么个坐法,要闭目趺坐。”
“中!交给我,没题目!”陈弘德兴趣勃勃。
我正在看那些字,陈汉生一声大喝,又道:“吴用,闭上眼睛,不准展开!不然有死无生!”
等陈弘德取来今后,我才发明,那是两个纸扎的人偶,不,也不能算是人偶,应当是怪物。
三座石像围拢起来的一片空位当中,是以彩色石子砌成的各种图案,也是厥后才渐渐体味那些图案是甚么,当中乃是一黑一白“太极图”,前后又别离有“天赋周遭图”、“八卦生变图”、“河图”、“洛书”等,均为陈抟老祖与陈义山相互研讨而出的道家奇图,被玄门术界奉为圭臬,传播千余年而精研不衰。
我刚要说“好”,陈汉生却将手一晃,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道红色纸符,忽的贴在了我的脖子上,把我吓了一跳。
陈汉生又陈弘德把牛头、马面先放在一边,让他去带些火具过来,然后叮咛他说:“待会儿听我说话,我让你点了它们,你就点了它们。”
一股阴沉至极的寒气渐渐靠近,将我包裹起来!
陈弘德取来了朱砂泥,在土偶上写下了死者的生辰八字,血红的笔迹看得我触目惊心。
长案之下铺着一片玉米叶子拧成的蒲团,陈汉生穿戴一身深蓝色麻衣,大背头梳理的一丝不苟,根根都矍铄地往火线而去!他的眼中放着精光,双手放在额上,先是朝着三尊石像团团作揖,然后又向着长案上供奉的牌位深深一躬,随即五体投地,行起大礼来。
这两道红色的符咒,一大一小,应当就是陈汉生所说的从茅山一竹道长那边取来的。
陈汉生在正中心的黄色旗幡之下摆放出了一座长案,长案当中是义猴子的牌位,牌位之下是一尊香炉,香炉当中燃烧着八根黄香,炊烟袅袅,香气满盈,侍立在一旁的曾子娥、陈弘德都是面色端庄,不但一声不吭,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我这才不再颤抖。
那符咒贴在我的脖子上,先是有点凉,紧接着就很凉,凉意从脖子伸展至满身高低,就仿佛吃了冰块一样,在这另有些酷热的气候里,这感受既让人舒畅,却又让人惊骇。因为那凉,是阴沉森的凉,不是风凉的凉。
我呆呆地看着曾子娥,又看了看陈汉生,不知所措。
我见了曾子娥几面,一贯都是比较严厉的模样,陈弘德却一向是嘻嘻哈哈,放荡不羁,但是在这里却一改前容,令我悄悄称奇。
但是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因为曾子娥已经交代过了,并且陈汉生也用眼睛在看我,眼神当中流暴露来的信息就是不让我转动,让我安安生生地坐着。
闭上眼睛的刹时,就有一道风从地上卷起,我耳边尽是“呼呼”的乱响,另有“沙沙”之音,仿佛甚么东西不竭地打在我的脸上。
讨亡术是要在陈家村的公中大院里停止的。
陈弘德见我惊骇,就更加要打单我,抱着这纸扎的怪物跑到我跟前,阴笑着,怪叫道:“嘿嘿……小东西,快看!这是天国里来的牛头、马面,十大鬼王,专门是来勾魂索命的!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