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行的目光落在沈今棠身上,捕获到她脸颊上那层悄悄晕染开的绯红,眼中闪过一丝滑头,他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问道:“你在看我?”

沈今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表面清楚的五官,像是被经心砥砺过普通,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心生赞叹。

她忙不迭地低下头,手指悄悄抚弄着被褥的褶皱,试图用这份繁忙来粉饰本身的慌乱:“天快亮了,你该走了。”

顾知行点了点头,行动轻巧地将被褥卷起,抱在怀里,叮嘱道:“我昨晚就把流火带来了,我走以后,他会在暗处守着你,有甚么事情你喊一声就行。”

顾知行的心中微微闪过一丝失落,大抵明白了沈今棠的意义,因而伸手去拿被褥。

沈今棠的神采愈发红润,像是被晨光染透的朝霞,愈发娇羞动听。

说完,他悄悄推开后窗,晨光透过裂缝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他走到窗边,转头看了沈今棠一眼,仿佛还想再说些甚么,却又转过甚,筹办拜别。

她尽力定了定神,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颤抖,只好转移话题道:“没有。你再不走就该来人了。”

柴房里重新归于沉寂,只剩下沈今棠孤零零地坐在角落,周遭的统统仿佛都落空了声音,只剩下她狼籍的心跳在耳边反响。

阳光透过柴房的裂缝,一缕缕地洒在沈今棠的脸上,暖和而温和。

“放心好了,明早我就分开。”顾知行斜倚在柴堆旁,一条腿微微曲折,嘴角含笑,目光落在沈今棠身上。

——“本世子就是你的底气,你能够不消以命相赌。”

但是,这份温馨并没有让人感到压抑,反而让沈今棠的心中多了一份好久唯有的结壮。

沈今棠指了指柴房的后窗:“从那边出去,别走正门。被褥也带上,别留下陈迹。”

另一方面,顾知行的面庞却像是一幅挥之不去的画卷,不竭地在她脑海中闪现,他的一颦一笑、每一句话,都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波纹,让她忍不住去想,去揣摩,去在乎,哪怕她晓得这不该如此。

顾知行却只是悄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带着他一贯的张扬,道:“我晓得你方才必定是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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