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差点直直坠落而下,青枝懒洋洋的神采刹时褪去,一脸不成置信地盯着火线的黑衣人:“……阿砚?”
三匹马儿一扬蹄子,往前奔去。
没有看萧淮和楼湛的神采,中年人站起来,缓慢隧道:“克日来有两批不明权势来到兖州,一些已经乘船南下,一些还留在州界。两位如果碰上他们,可得谨慎些了。”
青枝下认识地提剑格挡,再一回神,阿谁黑衣人已经跃进了树林,转眼便没了踪迹。
楼湛怔了怔,没想到跳脱的青枝也有那样一段悲惨的出身,也大抵了然了为何萧淮对青枝这么宽大的启事。
萧淮和楼湛对视一眼,坐到桌边。
青枝咬了咬牙,挣扎地点头。
兖州位于两河交界处,沃野千里,盛产粮食,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商贸昌隆。兖州几近没有产生过天灾,因为离云京较为近,赃官贪吏也少。
青枝不声不响地回到萧淮身后,看似漫不经心,心中却时候警戒着。
青枝的眼眶湿了湿。
黑衣人神情冷酷,反手抽出一支羽箭,用力拉开弓弦,对着青枝放出一箭。
话罢,他提气运功,几个纵跃便消逝在树林中。
青枝眼神凌厉地看畴昔,手中长剑“嗡”的一声请鸣,正要杀上去,阿谁黑衣人已经走出了浓荫下,抬开端来,惨白的脸透露在了阳光下。
楼湛走到萧淮身边,看了看甩着尾巴略微暴躁的三匹马儿,思虑一瞬,从地上捡起马鞭,一马一鞭子。
见到三人到来,跑堂地一溜烟跑来,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领到空位上坐着,“三位爷,吃点甚么?”
那声扣问只是为了寻求心机安抚罢了,没想到萧淮竟然如许说,青枝怔了怔,有些意动,却又立即压下几近翻飞的心境,摇了点头。
青枝点点头,正筹办走,又踌躇着,窸窸窣窣摸出一堆东西,一把塞给萧淮,咬牙道:“主子,部属渎职了。”
“两位是上面来的?”中年人边打量着萧淮边问道,“敢问上面可有甚么叮咛?”
过了官道,火线便是一条局促的小道,两旁都是矮崖,崖上树木葱茏,倒是个合适埋伏的处所。
萧淮从怀中摸出一块红色玉牌,繁花雕饰中模糊能瞥见一个“萧”字,中年人神采微变,正要说话,萧淮客客气气地笑道:“烦请掌柜送一封信到京中,呈给金吾卫左将军。”
挑了三匹马,日头还大,晒得短长,白日恰好是赶路的时候,遣走了酒楼的人,三人翻身上马,往兖州鸿沟而去。
酒楼共有三楼,跑堂的殷勤地带着萧淮三人直直上到三楼,翻开一个房间,笑容还是恭恭敬敬:“三位请在此稍等半晌,小的去请掌柜的来。”
萧淮一行人来此只是为了通过兖州去豫州,趁便通过暗线将遭袭的环境传到萧华耳边。
环境比设想中的还要糟糕一点,何况敌暗我明。
谨慎地钻进山洞中,萧淮渐渐摸出一颗夜明珠,回眸看到楼湛略显惊奇的神采,不甚在乎:“这是客岁生辰时,祖母送来的贺礼。”
“扣扣。”
宿世身心皆被缚在云京,未曾踏出过云京一步,此生若不弥补这个遗憾,岂不是白白华侈。
如许说来,上两次倒是荣幸,没有同时遭受两批。
萧淮却似是听到了她心中的迷惑,目光跟着青枝,声音降落暖和:“青枝的父母是我父亲的暗卫,好久之前为了庇护我父亲丧生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另有个孪生弟弟,可惜走丢了。”
房间并不大,安插得却挺高雅,书画俱全,熏香淡淡。青枝反手关上门,眯起眼睛,鹰隼普通地扫视四下一周,畴昔顺手灭了熏香,东敲敲西看看,肯定没题目了,才冲着萧淮点了点头。